浮竹隊長這樣将我關在卧室内,不太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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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起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啪嗒’一聲砸在浮竹手背上。
“嗚,阿銀……大騙子……”
“你……别哭……”浮竹有些慌神,趕忙擡手擦去森奈眼角的淚水,又像森奈小時候那樣輕輕拍了拍少女的後背,“再等兩天,市丸會來找你的,到時候你們想去哪裡都可以,沒有人會攔你們。”
“兩天,若是兩天後阿銀回不來呢?”
鏡花水月的能力是五感催眠,若沒有她在旁邊,市丸銀幾乎沒有勝算。
不單是市丸銀,護廷十三隊所有人都沒有勝算。
浮竹的手頓在森奈耳側,“如果市丸沒有按照約定回來,我就帶你離開瀞靈廷,我知道你不喜歡瀞靈廷,你想去哪都可以,流魂街,現世,哪怕是虛圈。”
森奈低下頭,雙肩忍不住顫抖起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小珍珠直往下掉。
“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阿銀身邊。”
“師父,你讓我去吧,我不能留阿銀一個冒險。”
浮竹有些手足無措,印象中森奈從未在他面前哭的這樣傷心,為的還是另一個男人。
又有些嫉妒,明明很久以前,森奈說過,最喜歡的就是師父,想要一直陪着師父。
明明他和森奈認識的更久。
想将人揉進懷中,告訴眼前人,市丸銀能陪你去的地方,他也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再想那個人了。
可嫉妒的情緒僅僅持續了一瞬,理智又占據了上風,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小會,又黯然垂下。
“我答應了市丸,這兩天會看好你,不會讓你亂跑,房間我下了結界和禁制,外面的人不會感知到你的靈壓,看不見也聽不到屋内的聲音,森奈可以放心住下。”
森奈低聲啜泣,“師父,你這是要把我關起來麼?你這樣做我會讨厭你的。”
浮竹沉默了好一會,可依舊攔在門口,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對不起,我不能看着你去冒險,森奈若是讨厭我,那便讨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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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森奈如何哀求,浮竹都沒将她放出去。
一氣之下,森奈砸掉了和室内的所有裝飾擺件,将浮竹最喜歡的茶具摔了粉碎,還撕掉浮竹珍藏的字畫。
朽木家的宗家公主何曾有過這種瘋子一般的行徑。
本以為浮竹會因此厭煩生氣,将她趕出雨乾堂,不想對方隻是拉起她被碎瓷片劃破的手,又輕輕撩開她額前淩亂的發絲,讓她當心不要再弄傷。
鮮血順着手掌,滴落在羽織衣袖和下擺。
森奈猛地握緊拳,想要抽回手。
“小心,别亂動,”浮竹稍稍用力,扣住她的手腕,“我給你處理下傷口。”
浮竹拿來藥箱,替她細細清理紮在傷口中的瓷片碎渣,動作極輕,生怕她喊疼。
可森奈哪裡還顧得上手掌上的這點小傷。
“師父,我讨厭你,讨厭雨乾堂,我不要待在這裡,你放我出去。”
浮竹的手頓了一瞬,又當沒聽見似的,低頭繼續清理傷口。
“你若不放我出去,等我靈力恢複,我就炸了雨乾堂,再……”森奈頂着濃重的鼻音哽咽,“再殺掉十三番隊的隊士。”
“你不會,”回道的光芒在浮竹掌心亮起,“将你帶在身邊上百年,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絕對不會舍得傷害同伴。”
“至于雨乾堂,你想燒就燒,想炸就炸,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我的森奈最最善良,是十三番隊最優秀的死神,是我唯一的徒弟,也是……”
話語一頓,那句‘是我所愛之人’終是沒有說出口。
回道的光芒逐漸暗淡,浮竹又拿起一卷繃帶,“我隻會低階回道,還是給你包紮下吧。”
處理好傷口,浮竹又起身,将滿地狼藉收拾幹淨,還特地将和室内的瓷器放到了結界外。
“森奈,我要去參加隊首會議,你先自己待一會,我很快就回來。”
臨走時,浮竹突然在門邊駐足,猶豫了片刻,走到衣櫃旁,拿出了一隻洗到發白的布包。
“這是市丸銀一并交給我的,本來出于私心,我不想拿出來……”
森奈不知道浮竹所謂的‘私心’是什麼意思,也無暇去思考。
滿腦子都是她的阿銀丢下她,獨自一人去做很危險的事,可如今她還在病中,渾身無力不說,靈力還不知為何無法調動。
别說是回道虛圈去找市丸銀,就連撕開浮竹的結界,走出這間和室都做不到。
隻能抱着雙膝,手中緊緊握着一支銀色的兔子發簪,蜷縮在房間的角落,眼淚撲簌直往下掉。
浮竹拿出來的那隻布包放在她面前,裡面是一些她喜歡的首飾,還有兒時穿過的一件玫瑰色鬥篷。
此時此刻她終于明白,市丸銀說服她将織姬帶去虛圈,目的就是為了吸引露琪亞等人去虛圈營救織姬,好趁着混亂将她送出虛圈。
不能讓藍染起疑心之類的話,不過都是拿來‘诓騙’她罷了。
市丸銀曾跟着柳生研習醫術,又在六十九區行醫多年,精通藥理,她突然高燒病倒,整日昏睡不醒,恐怕也是市丸銀刻意為之。
不然為何回到瀞靈廷後,她的病又莫名其妙自愈了呢?
目的就是為她找個合适的理由,可以不用去現世。
先前的計劃,什麼用她的能力讓藍染的鏡花水月失效,不過都是市丸銀在哄她。
市丸銀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她參與這次行動。
“阿銀……你混蛋……明明說過再也不要分開……”
森奈也終于切身體會到,曾經獨自一人以身犯險去執行任務時,市丸銀的心情。
恐懼,擔憂,卻又無能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