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殺了我吧,我之前做下的那些事,足夠上雙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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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肆意紛飛,白光極速擴散,刺目到讓人睜不開眼。
“師父,過去的事不是你的錯,我早就不怪你了,往後你要好好的……”白光中的少女朝浮竹莞爾一笑,“還有……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幫阿銀免受四十六室責罰。”
少女周身散發出點點淡藍色熒光。
是靈體消散的預兆。
“森奈,快住手……”
“你原不原諒我都沒關系,我隻要你好好的活着。”
浮竹奮力想要走入白光,可堪堪觸及光暈的邊緣,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生生擋在了外面。
灰蒙蒙的天空,落下了一片雪花。
少女的笑容最後定格在四散的靈子中。
絕望籠罩浮竹心口,這個男人終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大灘鮮血。
一道身影沖進了光陣。
昏死過去的前一刻,浮竹眼前隐約晃過了一隻狐狸的虛影。
漫天大雪,紛紛揚揚落下。
一株綠色的小花苗悄悄鑽出廢墟,迎着風雪開出了一朵小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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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格外冷,雨乾堂的湖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冰層凍住了湖中的睡蓮,遠遠望去,倒像是一朵朵睡蓮冰雕。
湖中的錦鯉安安靜靜躲在浮橋下,偶爾有人經過時,才會甩兩下尾巴。
整個雨乾堂都彌漫着一種莫名的凄涼。
清音擡眸望向湖心的水榭,心中一陣擔憂。
浮竹身受重傷,但拒絕在四番隊養病,執意要回雨乾堂,回到雨乾堂後又是這樣将自己關在屋内,不許任何人進入。
“仙太郎,隊長這樣真的不要緊嗎?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仙太郎抓了抓腮,猶豫了一會,“走,進去看看吧,如果隊長生氣,就讓他罰我一個人好了。”
一件碎花羽織飄入兩人眼中。
清音和仙太郎立即端正行禮,“京樂隊長。”
京樂點了點頭,随即擡腳走上浮橋,“我和十四郎有事要談,你們不用過來了。”
雨乾堂門窗緊閉,室内有些昏暗,會客室和書房都未點燈,隻有卧室的角落亮着一盞夜燈。
京樂輕輕歎了口氣,點亮了卧室的主燈。
浮竹面容憔悴,眼中布滿血絲,獨坐在書案旁。
“春水,藍染說得對,我确實太自負了,以為自己布下的結界牢不可破……也低估了森奈對那人的感情……”
書案上擺放着一盆含苞未放的玫瑰。
唯一的一朵花苞微微下垂,瞧着有些萎靡,整株花周圍纏繞着一股淡藍色的靈壓,似有似無,微弱到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
“這花……還是這樣?”京樂在書案對面坐下,細細打量起那盆玫瑰。
浮竹搖了搖頭,“試了很多方法,還是老樣子,春水,你說……這花和森奈到底什麼關系?森奈她……還會回來嗎?”
京樂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浦原說,這朵花上有森奈殘留的意識和靈壓……十四郎,她并沒有完全離開……”
至于還會不會回來,京樂真的不敢說,就連浦原也不敢斷定,或許,隻是他們的奢望吧。
“森奈消失前和我說,她沒有怪我,但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浮竹低下頭,苦澀地笑了笑。
京樂沉默了一會岔開話題,“市丸還在昏迷中,等他醒了你要見見他麼?”
浮竹擡起頭,盯着書案上那朵玫瑰,花骨朵微微垂下,宛如黯然傷神的少女。
看着讓人心疼。
見浮竹不說話,京樂又接着說,“藍染正在接受審判,接下來會是市丸……”
空座町大戰結束了,以藍染失敗告終。
藍染被封印,正在接受四十六室審判。
一同叛變的市丸銀昏迷不醒,被押入了八番隊臨時監獄,等候審判。
浮竹皺了皺眉,沉思了片刻,“我先去趟四十六室議事廳,不管市丸銀先前做錯了什麼,我都要保下他,因為這是森奈最後的心願。”
森奈的心願,無論如何他都要達成,哪怕是不當這個十三番隊隊長。
京樂跟着浮竹起身,“我來這裡之前,聽說有人已經向四十六室提出赦免市丸銀。”
“誰?”浮竹錯愕。
“是白哉,還是以朽木家家主的身份提出的,有沒有覺得很意外。”
這個消息确實出乎意料,浮竹震驚了好一會才回過神,“确實意外。”
十三番隊隊長和八番隊隊長聯名向四十六室提出異議,要求将市丸銀無罪釋放。
兩人一同證明,在空座町一戰中,能夠順利封印藍染,市丸銀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市丸銀從來都不是背叛者,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目的都是為了殺掉藍染,所以才不得不跟随藍染去了虛圈。
四十六室起初用強硬的态度回絕了他們的請求,理由是,不管市丸銀的目的是什麼,殺死了前四十六室成員,就是罪不可恕。
無奈之下,浮竹提及了森奈,将前四十六室所犯下的錯公之于衆。
雙方僵持不下的關鍵時候,白哉開口了,“我妹妹是朽木家的宗家公主,前四十六室這樣草率處死她,難道就不應該被問責嗎?”
“難道說,”朽木家年輕的家主冷笑一聲,“你們想替他們承擔罪責?”
這句诘問,直接問得四十六室鴉雀無聲了許久。
這期間,山本總隊長至始至終都沒露面,算是用沉默表明了立場。
終究是護廷十三隊欠下的債,不過是以另一種方式還回去罷了,沉默就是代表了默認浮竹和京樂的舉動。
浮竹和京樂代表了護廷十三隊,白哉代表了朽木家和其他貴族世家,四十六室本就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