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教導自己的老師、破壞養他長大的村子、屠戮與他血脈相連的族人、在其他國家掀起戰争、迫害其他忍村的忍者........每一件都是惡劣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而且退一萬步講,他連一個完整的軀體都沒有.......
宇智波帶土自己都讨厭如今的這幅模樣,琉花又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
而少年帶土,更是像為了襯托出他滿手血腥的存在一樣。他隻需要站在哪兒,自己就像是一個散發着惡臭的可憐蟲。
隻要有少年帶土,琉花就不會看他一眼。
為了讓琉花能夠接受現在的自己、也可能是為了堅定自己現在走的路沒有錯........宇智波帶土才故意将自己撕裂成兩半,不斷“貶損”過去的自己,否定過去,試圖讓琉花喜歡上現在的他。
現在如他所願,琉花終于愛上了他最肮髒的那一部分.........那被他丢棄的,屬于少年帶土的部分,就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宇智波帶土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所以....你要選擇忘記他了嗎?”
你要選擇【殺死】那個宇智波帶土嗎?
“你回答我啊,琉花.....”
他崩潰地問她。
琉花有些心疼地搖頭否認:
“不,我沒有要忘記。”
“之前是我錯了,你們原本就是同一個人,不應該分開。”
琉花輕手揭開宇智波帶土的面具,手指輕碾他被凍得毫無血色的嘴唇,補救道:
“我喜歡的是宇智波帶土這個人。”
“無論是13歲的你,16歲的你、22歲的你、30歲的你、40歲的你........還是更久以後的你,我都喜歡。”
“你們是一樣的。”
從來沒有變過。
琉花看着不知不覺間,因為她幾句話而再次湧出淚水的宇智波帶土,感到鼻頭一酸。
她從來沒有看過宇智波帶土哭成這樣,沒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沒有憤怒的質問,就那麼無聲的落淚,卻仿佛淚水決堤一樣,無論她怎麼抹都擦不幹淨。
“對不起,帶土,我是個大傻瓜。”
琉花自責地說道,聲音也逐漸染上了哭腔。
“明明是心疼你經曆的一切的,卻把這種替你難過的感情錯認成了對少年帶土的懷念..........”
“說出那些話,真的對不起.........”
帶給了你恐慌的情緒,真的對不起。
琉花捧住帶土的臉,用臉頰蹭掉帶土臉上的淚痕,他的眼淚燙的像是能點燃琉花的皮膚一樣。
“我喜歡的,是宇智波帶土的全部。”
神社求簽時,帶土的笑容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波風水門出現時,她第一反應就是害怕帶土會被他搶走;被帶土尾獸玉誤傷的時,她委屈得像是天塌了一樣;和帶土滾在草地裡親吻時,她的心跳得就像是有人在擊鼓;夏日祭幻境裡,她嘴角的觸感也還依稀記得......就連吵架後對他的那份莫名心虛........無一不昭示着,她其實一直喜歡着宇智波帶土。
從未變過,反而愈加愈深。
宇智波帶土掙脫出琉花的手,将自己布滿傷痕的右臉側了過去,躲避着琉花灼熱的視線問道:
“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你真的喜歡嗎?”
“為什麼啊!?”
“為什麼會喜歡上我這種.....醜陋的樣子?”
他不覺得現在的自己還能有什麼能讓琉花欣賞的地方。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講.......我甚至也是第一次真正【愛】上别人。”
她剛剛确認了自己的心意,就馬不停蹄地跑過來了,哪有時間想自己怎麼喜歡上帶土的啊?
琉花無奈地解釋道:
“如果非要說的話..........”
“可能是因為神無毗那天,宇智波斑帶回來的剛好是你。”
“神廟祈福那天陪着我的也剛好是你。”
琉花回想了一下,驚訝地發現.....她身邊好像總是有這個人的身影。
“第一次說想要拯救我的剛好還是你;第一次親我的剛好也是你。誇我笑的好看的是你、和我想到一塊去打是你、讓我驚慌失措的是你...........”
琉花眉眼溫柔下來,娓娓道:
“每一次巧合,都剛好是你。太多太多的巧合都剛好疊加在了你一個人身上......所以就隻能是你了。”
“過去的你、現在的你,我都喜歡。今後也是這樣..........”
琉花都沒發覺自己說這番話的時候有多麼深情,她隻看到帶土因為驚訝,右眼轉出來的萬花筒。
她用堪稱深情的語氣說道: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一直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