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烏姆裡奇剛宣布這個舉措,就有學生問她這樣做對大家的學習有什麼用!
烏姆裡奇似乎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臉頰上的肉鼓起,露出她小小尖尖的牙齒:“你應該先舉手,這位同學,”她用甜膩膩的聲音說,“你們已經七年級了,看來一直以來沒有教授教給你們課堂禮儀。”
“我們以前的教授是食死徒,隻教不可饒恕咒。”李小聲吐槽。
“你叫什麼名字?”烏姆裡奇問道。“克倫夫.加納。”“你應該加上烏姆裡奇教授。”
梅林!喬治都無語了,她到底為什麼要在乎這種細枝末節,看克倫夫的表情很明顯後悔提問了,誰知道她這麼麻煩,講究這些有什麼用,難道以後遇到食死徒先問候名字嗎?
“隻要你們認真閱讀這本書,NEWT考試一定沒有問題。”烏姆裡奇信誓旦旦地回答,她的目光往下掃了一圈。
“光讀書可不能讓我們應對危險,”弗雷德大聲地說,“除非你指望我們用這本書砸死别人。”大家發出哄笑,喬治接道:“那我們實操考試怎麼辦?”他看向身邊的同學們,極具煽動性地說,“難道表演朗誦?”
教室裡的笑聲更大了。
“我說過,問問題前先舉手說名字。”烏姆裡奇邁着一颠一颠地小碎走下來,站在喬治身邊。
“韋斯萊,烏姆裡奇教授。”喬治回道。
“哦,好吧,韋斯萊,”烏姆裡奇繼續用她嗲嗲的嗓音說,“首先,你們不會遇到危險,隻要你們理論掌握的紮實,就沒理由會在嚴格規定的考試下完不成施咒。”她轉身朝講台走,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兩手交叉端端正正放在胸前,像麻瓜唱詩班的歌手那樣大聲說,“你們應該感到幸運,畢竟在學校的最後一年,學到的是一門經過精心安排、以理論為中心、由魔法部批準的魔法防禦術課程。現在開始讀吧!從第一章理解黑魔法防禦術基本原理開始,不要交頭接耳。”
喬治把書攤開,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海耶,從上課開始她就很沉默,海耶已經開始看書了,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扭頭沖自己眨眨眼。
嗯……如果和海耶坐一起,這麼枯燥的課似乎也能過得去。
喬治笑了一下收回視線,但注意力也不在書上,準确來說是在發呆,不過手還是會時不時地翻上一頁證明自己再看。
堅持不了一會,喬治就受不了這無趣的學習活動,右手搭在額前擋住自己的視線開始看身邊的海耶。
海耶真好看,側顔找到一絲瑕疵,麻瓜研究學上怎麼形容來着,無死角,海耶的臉就是無死角。
嗯?海耶看起來注意力也不在書上,在走神?好吧,這麼無聊不走神才奇怪吧!簡直比上刑還難受,烏姆裡奇還不像賓斯教授那樣一直低頭念教材不管他們幹什麼,這女人就坐在講台上睜着她凸出的眼球盯着下面,被她的視線掃過就像癞哈ma的粘液從手背滑過一樣黏膩惡心。
終于下課了,喬治接過海耶的書牽着她朝外走。
“海耶,那個考察官是怎麼回事啊?”弗雷德湊過來問,“他來考察什麼?”
“學校運作教授教學之類的,他不經常呆在學校。”
“那你和迪戈裡做什麼?”喬治問。“幫他解決一些問題。”“什麼問題?”海耶晃了晃兩人牽着的手,笑道,“我哪裡知道他會有什麼問題!”
“那他應該找迪戈裡多一點,畢竟都是男生。”
“喬治緊張了~”弗雷德在一旁說風涼話,“話說那個考察官年輕有為——哎呀!”話沒說完就被喬治和海耶一人拍了一巴掌。
“别理他。”海耶拉着喬治快走幾步,小聲解釋,“隻是來鍍金增加政治資本而已,沒有什麼事。”
“我沒緊張。”喬治解釋。“我知道。”海耶笑得很甜,“誰都知道我隻愛你。”
剛追上來的弗雷德:“……”哕!
下午的課結束,弗雷德想把他們的工具搬去有求必應屋,“明天吧,不急這一會兒。”喬治說。
“啧,”弗雷德立刻往旁邊跳了一米遠和他拉開距離,擺出一副義正言辭地樣子唾棄,“色狼!”
???喬治一頭黑線,沖他翻了一個白眼,嫉妒,純純的嫉妒,晚餐後喬治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海耶去布置他們的秘密基地了。
…
喬治覺得自己提前給房間釋放了屏蔽咒幹擾咒這個行為非常有預見性,不然他們弄出的動靜非得把費爾奇的貓招來不可。
月餘未見,海耶的主動熱情在解開襯衫的第二顆紐扣時就露出端倪,或許用極緻火熱形容更為貼切,幾乎瞬間就擊潰了喬治心裡的那點小九九,什麼問題,什麼夜麒,他的腦子在看到黑色的蕾絲肩帶時就被以F和S開頭的單詞奪了魂,隻想和海耶探索M和V的轉換奧秘,挖掘N和倒T的深入刺激。
一張白紙上出現了黑點,那麼視線自然會被黑色吸引。
海耶一直偏愛淺色,但今晚卻穿着花紋繁複,神秘性感的黑色内衣奔赴這場約會,喬治知道,這是她為自己準備的布丁盛宴。
兩顆白色的打火石很容易就能刮擦出火星,呲着金黃滾燙的溫度迸濺到喬治費心制作的煙花引線上,引線瞬間被點燃,一寸一寸地消失在空氣中。
經由喬治的手改良過的煙花數不勝數,他也曾經仔細研究過原件配比和填充順序,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發光劑和發色劑。
發光劑由各種金屬粉末組成,發射升空後與空氣接觸劇烈燃燒會産生耀眼的強光。
這束光芒,在當年吸引了年幼的惡作劇大王,如今依舊能激發起他的探索欲望。
在他眼中,光的波紋是白色的,柔和的白色,自中心一點點漾開逐漸包裹占據他的視野,硫磺和硝石的味道竄入鼻尖卻沒有引起他的任何不适,是什麼時候自己習慣并且愛上這股味道了呢?
他甚至想迎光而上,貪婪地用口鼻封住氣味的源頭,但是他不能,燃燒的火星差點灼傷他的嘴唇。
煙花炸開,藍色,紅色,金色光彩奪目,喬治和弗雷德拆解過無數煙花,反複琢磨過包裝紙上介紹的色彩原理,最終找到了發色劑。
發色劑是一些簡單的金屬鹽類組成。冰晶石粉末會發出黃色光芒,孔雀石會發出藍綠色光芒,想要白色,則需要鋁粉,将它們按比例融合後,便不難調配出各種色彩。
此刻自己手心的這束煙花,喬治可以确定,點燃後會是他見過最完美,最絢爛的那朵,因為他在原料中加了最新的研究成果速效染發劑。
深藍的天空底色上猝然炸開一朵曼妙的紅色花朵,墜落時每一絲花芯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姿态,不同顔色的光,波長是不同的,紅色以壓倒性的優勢闖進少年藍色的眼睛裡。
此刻起,這朵煙花便不再是陋居上空轉瞬即逝的試驗品,而是希臘神話中阿刻羅俄斯的血液化身,是徘徊在小亞細亞和巴爾幹半島的美豔塞壬,是引誘奧德修斯葬身海底的迷人歌聲。
與奧德修斯不同,少年喬治放任自己在璀璨的煙花中失神,在美妙的歌聲裡沉淪,并以不輸俄爾普斯的豎琴之音與其和鳴。
天空這塊巨大的法蘭絨布料,經受了少年無休止的煙花實驗之後,用手掌輕輕一揮,褶皺依舊被撫平,無論如何磋磨都不會起球變形且吸水性佳,最後少年心滿意足,以天地為鋪蓋,躺在彩色煙花紙屑之中,被空氣中彌漫的火焰味道籠罩,惬意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