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夜無夢，有人一夜無眠。但任務還是要繼續。

“按照曆史記載，今天織田信長會在本能寺舉行茶會，他的嫡子傍晚會前來本能寺參加酒宴，晚上才離開。大家可以潛伏在本能寺中，看看是否有人的表現和自己記憶中不太一緻。有異常情況就彙報給我。”

“是。”

鸢尾安排好今天的任務，刀劍付喪神們便四散而開，各自去執行。

他們走後，鸢尾獨自倚在窗邊。

遠處剛蒙蒙亮的天透着淡藍灰色，而這裡的百姓們已經開啟了自己忙碌的一天。嬉鬧聲、叫賣聲或者是抱怨的聲音，與大自然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構成了這樣一幅在曆史上仿佛随處可見的清晨。

可她明白，也許曆史并不缺乏這樣平平無奇的一個早上，可對于身處在曆史中的人們來說，這就是他們生命中重要的一天。所以，這也是守護曆史的意義之一吧……

狐之助趴在窗沿上，擡頭看看陷入沉思的鸢尾，默默擡頭蹭了蹭她的手。

——

“光秀大人。”

聽到聲音，站在庭院内賞花的明智光秀轉頭，“哦，是森蘭丸啊。”

森蘭丸總覺得這一幕很熟悉，就好像已經發生過一樣，可是他卻回想不起來。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吧……他把這些奇怪的想法抛之腦後，上前通知明智光秀，“信長大人舉辦茶會，邀請您一同前去。晚上還有一場酒宴……”

明智光秀：“我知道了。”

森蘭丸看他還在盯着那一叢山茶花，好奇地問到，“光秀大人很喜歡椿花嗎？”

“……花落之時，滿地凋零，落在地上的花卻完好無損。這樣的精神，或許也和我們一樣吧。”

森蘭丸看着一朵山茶“吧嗒”落地，剛想說話，腦中卻突然一陣刺痛。他擡手捂住自己的頭，明明閉上眼睛，卻還是能看到一片刺眼的血紅。

“你沒事吧？”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明智光秀奇怪地問。

“我，我沒事的，大人。”一陣恍惚，森蘭丸放下手，“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抱歉，我先回去複命了。”

看着他失魂落魄地離開，明智光秀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他轉過身，仍舊欣賞着滿地殘紅。一朵朵完整的山茶花掉在地上，有些被人踩爛，有些還保留着枝頭怒放的樣子。今天晚上，他與織田信長大人，究竟誰會像這些花一樣呢……

他們都未曾注意到，不遠處的幾道目光正悄悄注視着他們。

……

“森蘭丸……”

不動行光掩藏在一道廊柱後面，愣愣地看着一無所覺從不遠處走過的森蘭丸。

如果、如果能告訴森蘭丸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他和織田信長大人是不是就不會……

不，不行。他攥緊自己的手，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印迹。這樣做的話，就和時間溯行軍沒有區别了。他想到本丸裡的大家，想到鸢尾在那天的夕陽下對他說過的話。他至少不能、不能辜負……

——

天色漸晚，大家回到鸢尾的房間裡養精蓄銳，為晚上的戰鬥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