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網球部衆人還是收到了消息:幸村精市到底還是住院了。
即使他并不願意,但還是在父母焦急又擔憂的目光中妥協下來了。
在幸村精市缺失的這段時間,真田弦一郎毫無意外地,成了網球部的代理部長。
馬上就要迎來縣大賽了,接下來是關東大賽、全國大賽,就算是部長不在網球部,也要好好訓練,聽從真田的話啊。——這是那天幸村精市在醒來以後和他們說的。
當時,網球部所有人都呆呆地站在幸村精市的病床前,看着他的嘴一-張-一-合的,聲音有些朦胧地闖進耳朵裡來。
最後,還是在幸村父母的道謝聲下,衆人才離開了病房。
衆人走在回學校的路上,今天探望了幸村以後還是要訓練的。
不遠處一輛輛汽車呼嘯着穿過,但是誰都沒開口說話。
最後,是柳生比呂士打破了這份沉寂。
“我之前去找我家裡人問過了,說幸村的病發現的還算早,目前隻是格林-巴利綜合症早期的一些症狀,及時救治還是有很大的概率完全康複的。”
丸井文太張了張嘴,發現嗓子莫名地有些幹澀,他回應道:“啊,那挺好的。”
後來,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
真田壓了壓自己鴨舌帽的帽檐,說道:“我在委托祖父幫忙找找有沒有這方面的專家了,應該過不久就會有消息的。”
柳蓮二也翻了翻筆記本,他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裡面此時布滿了紅血絲,隐隐透出幾分疲憊來。
“我昨天晚上查了點資料,發現幸村的病大概率是要進行手術的,但是就目前霓虹方面的專家數據來看,手術的成功率不高。”
這句話一出,原本慢慢走在路上的少年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氣氛一下子又恢複到了之前的沉悶。
最後,是切原赤也猛地擡-起-頭,說道:“幸村前輩不是一直希望網球部能拿下全國三連霸嗎?我們能為他做的不多,所以不管怎麼樣,先把這個實現了才對!”
站在切原赤也身邊的今吉懷趕緊拉了拉他的衣擺,畢竟這話在現在說出來,多多少少有一點冒犯前輩了。
哪曾想,前方的真田弦一郎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說得對,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幸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管理好網球部,不讓他操心,拿下全國三連霸!”
柳蓮二定定地看了看切原赤也,最後歎了口氣,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伸手附在了切原的頭頂上,說道:“赤也長大了啊。”
“立海大,從不言敗!”
一群少年們在夕陽的照耀下,圍成了一圈,每個人都伸-出了一隻手,搭在了一起,用最直接的身體語言告訴彼此,大家一定會一起堅持到最後的。
......
自從那以後,立海大網球部的訓練可以說達到了一種近乎地獄的程度。
原本的訓練量就已經領先别的學校一-大截了,但是現在的在柳蓮二的調整下,幾乎是将每個人的體力都榨-幹到一點不剩的地步了。
但是,似乎是一種無聲的默契,每個人在做完網球部的訓練以後,都會自主加練。
似乎每一次的用力揮拍,都在發洩着他們無處訴說的郁氣。
甚至,今吉懷有幾次還看到,最怕太陽曬的仁王雅治,在烈陽的中午,提着自己的網球包在學校偏僻的一處角落裡進行對牆擊球的訓練。
那塊的牆壁上已經有了一個黑色的凹陷坑印,記錄着仁王雅治精準的控球力。
丸井文太肉眼可見的,每天攝入甜品的量變多了,但是隔日的稱體重環節中,他的體重卻是變得越來越少。
柳蓮二拿着筆記本有些沉默地看着丸井文太,最後隻是說了一句:“你自己知道分寸就行。”
今吉懷和切原赤也已經有一段時間很久沒有登過遊戲了,最後,是在他們之前打遊戲時加的一位遊戲好友發來消息詢問了以後,兩人這才登上遊戲領了領活動的獎勵。
柳生比呂士照樣在每天訓練的時候和仁王雅治互怼,但是他時不時看向手機的表現似乎又說明了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就在這詭異的氛圍裡,縣大賽馬上就要開幕了。
真田弦一郎吹響了哨子,大聲喊了句“集合”,網球部衆人一下子就向他的方向圍了過去。
“縣大賽馬上就會開幕,這次就讓切原赤也和今吉懷帶隊,柳蓮二作為監督。以上沒有異議的話,我們今天就解散!”
“是!”
......
今吉懷在結束了網球部的訓練以後回到了家,他熟練地從放在自己卧室裡的那台dvd機裡面取出一張看完了的光盤,緊接着,從旁邊的書架裡翻出了一盤新的塞了進去。
神奈川的縣大會地區預賽其實并沒有需要特别注意的點,往年立海大的風格也就是讓一位正選和非正選帶隊,另外一位正選監督,去年就是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一起帶隊的。
每次在縣大賽帶出去的非正選,都默認會成為立海大網球部将來的部長。
所以...
一定要好好表現一下。——今吉懷默默地想着,面前的dvd機已經開始緩緩播放錄像帶了,影像被投射到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
錄像帶的是立海大去年全國大賽決賽時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