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瘋狂科學家、喪心病狂的某機構高層、一意孤行的封建糟老頭子……等等等等無論誰都好,總之就是會做一些養虎為患的事情,并且充滿着絕對能控制好的信心。
很長一段時間内似乎控制的非常好從來沒有出過亂子,但隻要有一次失控,那事情就和家族一塊兒全部玩兒完了。
月生有時候真的覺得這群老頭子們非常奇妙,他們在思想上非常的封建保守,以至于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穿回幾百年前了。
但是他們的一些行為卻十足的開放與大膽,以至于許多的年輕一代看着都覺得心驚膽戰。
從純粹的利益角度出發,系統覺得自己可以做出一些解釋:【這些行為的出發點當然是關乎自身利益。】
無論是“封建”還是“開放”,都是因為捍衛這些就等于捍衛自身的階級與階級所帶來的好處。
因此老人們一遍又一邊維護“規矩”與“體統”,申斥所謂的“無禮”。其實所有的行為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複雜。
利益。
這兩個字足以解釋一切。
當月生是這個家族的繼承人,規則的延續者,他們自然為她保駕護航。
但是一旦月生想要毀掉原有的局面,建立全新的結構,他們就是她毋庸置疑的敵人。
在路上,直毘人和她談話:“你該挑選一個陪伴你的正經侍從了。”
此侍從非彼侍從,或許稱之為侍衛更加合适。
皇太子的伴讀和東宮裡的灑掃仆人不可以同日而語,禅院少主的侍衛也是同樣的道理。
禅院家的一些中高層很看重這個,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總是非比尋常,如果自家的孩子能夠留在少主的身邊,幾十年後起碼也是未來家主的得力心腹。
在月生前往藏書的地方研究術式的那段日子裡,總能在路上時不時偶遇到和她同齡或年長幾歲的孩子出沒,甚至有一些十三四歲的少年。
目的當然是刷臉。能得少主賞識的,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我不要。”月生一如既往的拒絕。
至少目前,整個禅院家還沒發現一個能跟她志同道合可以在同一思想高度上交流的人。
人這種生物,天然就是會維護自身利益的。
能有到她面前刷臉的機會的人,幾乎都是這套規則中的受益者。月生并不是一個善于玩弄人心、掌控人心的劇本組,因此從根源拒絕掉會省事很多。
直毘人很少對她的決定發表意見,聽了這話也隻是聳一聳肩,領着她往豢養咒靈的地方走去。
在禅院家,沒有術式以及沒有咒力的人大多數會被編入“軀俱留”部隊。
而這個部隊在有咒力有術式的“高層”眼中,一般直接等于炮灰。
之所以提起這個隊伍,是因為今天有一支軀俱留的小隊在咒靈堆裡訓練。
安全保障基本沒有,活下來的就繼續活,死在屋子裡的就喂咒靈。
這是獨屬于世家的殘酷一角。
月生剛到沒一會兒,就聽見一聲“吱吖”的響動。
她下意識的擡起頭,朝着巨大的屋子看去。
一個眼熟的少年面無表情的從屋子裡爬了出來。
他很年輕,不,與其說年輕,應該說很年少。
他的年紀并不大,周身卻彌漫着十分驚人的氣勢。他的身體發育的很好,非常好。
因為天與咒縛的緣故,他的身體每一天都在變得比昨天更強,這使他的肌肉、體型以及力量都遠超同齡人,乍一看仿佛成年了似的。
但是其實并沒有。
月生直勾勾的看着這個少年,她完全被吸引了。一個已經做好了的決定在此刻直接改變。
“父親。”
直毘人聽見自己引以為豪的繼承人如此出聲。
于是他低下頭,看到這個孩子的臉上根本無法遏制的笑,她的眼睛幾乎要放光了。
這個年幼的孩子擡起了手,幼小的手指指向那個剛從咒靈中厮殺出來的少年。
“我要他。”月生笑着擡起頭,直視直毘人的目光,“讓甚爾來我這裡吧,父親。”
“你确定?”直毘人抄着手看過去。
甚爾已經敏感的察覺到這對父女的談話和目光,眯着眼睛,沒有感情的朝這邊看來。
“這可是一頭難馴的狼。”
“沒關系。”月生微微一笑,放下了手,重複道:“讓他來我這裡吧,父親。”
天然的同盟預備役,已經赫然出現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