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的,又騙我!”江擴罵罵咧咧揪着黎念的一邊耳朵晃了幾下,“給我起來!”
“疼。”黎念哀嚎。
“起來。”江擴黑着臉說。
黎念這才不情不願地爬起來,在地上坐着。
“髒不髒?”江擴重新捧起地上的玫瑰,“我已經一個月沒有拖地了。”
“給我的?”黎念看見江擴手裡的一大束玫瑰,眼前一亮。
“是的,”江擴輕輕踢了踢地上的黎念,“站起來接,你這樣我不給你。”
黎念笑眯眯從地上爬起來,在江擴面前站好。
“你不是說要告白和花嘛,我這都買了。”江擴說。
“告白呢?”黎念挑眉。
江擴一手放在喉結上,清了清嗓子。
“親愛的黎大福。”江擴開了個頭。
“我不叫黎大福!”黎念急了。
“親愛的黎念,”江擴笑了一聲,“我非常非常喜歡你,十年前就喜歡你了,但那時我是個慫貨。”
黎念紅了眼眶。
“但是十年後我不想當慫貨了,我要好好愛你,不會再讓你跟之前一樣不辭而别。”江擴如十年前一般,擡手輕輕揉了揉黎念的頭。
十年前黎大福的頭發邋邋遢遢亂成雞窩,十年後燙成了精緻的狼尾卷發,發尾染成淺藍色,但手感依舊柔順舒服。
黎念終于忍不住撲到江擴身上,兩行淚打濕江擴的襯衫。
“大哥,我好感動,我真的好感動,”黎念靠在江擴肩窩悶聲說, “我在美國那段時間,如果沒有想到你還在香港,我可能早就死了。”
太好了。黎念好像變了,又好像沒有。
江擴不知不覺跟黎念緊緊抱住幾乎有一個鐘,江擴手機裡的郵箱來信聲音響了,這才放開對方各自查看手機的消息。
江擴開了郵箱,置頂的未查看郵件是美國某所知名高校的回複。
“這啥啊?”黎念湊過來看。
“不是什麼重要的。”江擴點了已讀,把手機塞回褲兜。
“我姐說下個星期要回來。”黎念把Whatsapp的聊天框拿給江擴看。
“那好。”江擴點頭。
“你知道我姐叫啥嗎?”黎念笑眯眯放回手機。
“不是黎多财嗎?”江擴說,“她不會也改名兒了吧?”
“嗯,叫黎徊,”黎念回答,“徘徊的徊。”
“黎徊,黎徊,”江擴重複了幾遍,“這名字挺文藝的,還是用白話念更好聽。”
“猜是誰取的。”黎念一臉自豪。
“一看就知道是你,你這個大文豪。”江擴笑了一聲。
“那必須的。”黎念一隻手捂着有點眩暈的頭,一邊回答道。
“怎麼了?”江擴皺眉。
“餓。”黎念捧着玫瑰,慢吞吞走到沙發坐下。
江擴這才想起冰箱隻剩倆雞蛋,敢情黎念中午真的啥都沒吃。
“中午吃了嗎?”江擴問。
“有,”黎念回答,“倆雞蛋都被我吃了,還是很餓。”
“走吧,你男朋友今晚準備請你吃好吃的。”江擴笑道。
“吃啥?”黎念問。
“去歌賦街,吃牛腩。”江擴把黎念扶起來。
“九記牛腩那家嗎?”黎念邊走邊說,“挺出名的,以前我姐也帶我去吃過,然後偶遇幾個明星。”
離開前,黎念瞥了一眼茶幾上的玫瑰,繞過去捧起來。
“你拿它幹什麼?”江擴說,“拿着怪麻煩的。”
“不要,我就要拿着。”黎念把花抱在懷裡,才發現江擴買了袋東西放在茶幾上。
“這啥?”黎念正要過去碰,被江擴拉住了。
“今晚看。”江擴拽着好奇心十足的黎念出了門。
不久兩人到了中環歌賦街,九記牛腩外邊排着一列長隊,看着都能犯頭暈的那種。
“這麼多人!”黎念揉了揉太陽穴,“我要餓死了。”
“先去找點東西填肚子。”江擴說。
兩人隻好在附近找了個面包店,買了個西點和甜牛奶。香港的物價最近真是漲的離譜。
出了面包店,江擴手機的電話鈴聲響了。江擴塞給黎念一個面包和牛奶,自己轉身接電話。
“喂哥!”江收在那邊捂着嘴巴大喊,“你在哪?”
“九記牛腩,”江擴說,“咩事啊?”
“别,你别過來。”江擴啧了一聲。
這可是他跟黎念在一起之後第一次出街吃,他可不想被打擾。
江收打死不聽,出了地鐵馬上往這邊趕過來,剛好碰上九記牛腩門前一行排隊中間的江擴跟黎念。
“黎大福!”江收走到黎念面前上下打量,啧啧稱奇,“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神奇神奇。”
江擴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