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袖牛仔吧,有哪些款?”黎念一下就對離門口較近的那幾件牛仔來了興趣。
服裝店很窄,僅僅三個人站裡面就覺得有點擠了。江擴皺着眉出了服裝店,靠在玻璃欄杆上看黎念挑衣服。
目光不經意間瞥向樓下一家金銀首飾店,江擴想起上次自己偷偷去過。
“是男朋友嗎?”老闆笑問。
“是。”黎念一邊挑衣服一邊回答。
“好似straight喔。”老闆說。
“他的腦子更直。”黎念悄悄說江擴的壞話。
“你是沒見過我家那位,更像。”老闆也唠起來。
黎念拿了幾件gay裡gay氣的男裝進了窄死人的試衣間,每試一件就出來展示給江擴看。
“怎麼樣?”黎念轉了個圈。
“可以。”江擴點頭。
第二件穿上後黎念又出來。
“怎麼樣?”黎念問。
“好看。”江擴點頭。
第三件,第四件都是這樣。
“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你不會說嗎?”黎念不耐煩了。
“我怎麼知道,”江擴白了一眼,“我就覺得都好看。”
“那到底哪一件最适合我?”黎念無奈。
江擴悠悠走了進來,指着黎念試過的那堆衣服。
“全買。”江擴臉上挂着禮貌的微笑對老闆說。
黎念頓時目瞪口呆。
“穿不完的。”黎念強壓住内心的激動。
“一天穿一件,怎麼會穿不完?”江擴掏出包裡的卡。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黎念喜滋滋道。
老闆咂舌,一邊幫忙把所有衣服折好塞進幾個紙袋裡,合計總共有五六個。
出了服裝店,黎念手裡多了幾個大服裝袋。
“我提。”江擴把手伸過來。
“不行,你破費了,我提。”黎念推開江擴的手,江擴還硬生生把服裝袋全攬過來。
“怎麼出了這裡感覺你變成暖男了?”黎念笑嘻嘻問。
“是誰剛剛跟老闆說我的腦子也是直的。”江擴若無其事道。
“你偷聽?”黎念霎時臉紅透。
“沒有,你們本來就很大聲。”江擴哼了一聲。
“這些衣服可比我們吃牛扒貴多了,”黎念說,“這幾天咱們都得吃公仔面。”
“誰說的?”江擴一手拍了拍自己的錢包,“錢多的是。”
“就當生日禮物吧。”黎念說,“我不是快生日了?”
“不行。”江擴說。
“為啥?”黎念不解。
“生日禮物我另有安排。”江擴回答。
“是啥?”黎念好奇了。
“不告訴你。”江擴開始裝神秘。
“你大爺。”黎念罵道。
“退了。”江擴頭也不回地說。
“什麼退了?”黎念急問道。
“衣服,”江擴微微側着臉,“我給你買衣服你還罵我,衣服退了。”
“不退。”黎念搶過幾袋衣服跑遠了。
江擴最終還是搶回服裝袋,帶黎念回了家。
連續幾天黎念沒日沒夜在猜江擴這個直男今年會送什麼生日禮物,成天問問問。就連在床上do的時候還要貼在耳邊瘋狂問這問那。
江擴不耐煩了,連續好幾次差點直接把藏着的禮物翻出來扔到黎念臉上。
黎念有時候撬不開江擴的嘴,便想個法子換話題,尋思着能讓江擴上當露餡。
“你說我生日那天,行程要怎麼安排?”黎念湊到聚精會神查資料寫歌詞的江擴耳旁問。
“你先說說你的想法。”江擴頭也不擡回答道。
“早上去中環東方文華酒店給哥哥獻花。”黎念思索片刻,道。
江擴這才想起黎念生日正好是愚人節,也是張國榮哥哥的忌日。零三年愚人節,張國榮哥哥從中環東方文華酒店頂樓一躍而下,一名對影視和音樂都作出偉大貢獻的國際巨星就此隕落。
黎念作為一名忠實粉,去獻獻花送送卡片兒表心意也是正常的。
但由于他從小受老家潮汕文化熏陶,總覺得生日當天去給已故的人送花不太吉利。不過既然黎念願意,他還是會陪他去做。
“可以。”江擴點頭,“下午呢?”
“下午我們去淺水灣搭帳篷野營過夜,在那吃蛋糕,看日落,順便進帳篷......”黎念盯着江擴癡癡發笑。
“去不了,”江擴沒有理會黎念的一臉色眯眯,“香港政府不是管的嚴嗎?淺水灣不允許搭帳篷。”
“哪去哪?”黎念長歎一口氣,“我就想搭帳篷野營嘛。”
“誰不知道你腦子那點心思。”江擴哼了一聲。
“問江收。”黎念拿出手機從Whatsapp裡找到江收的聊天框,給江收發了條大概意思為香港哪個海灘允許搭帳篷的消息,“我就不信香港找不到一個地方搭帳篷。”
過了很久,江收才發來幾條消息。
——石澳,西貢同埋深湧。
——度蜜月去了?
——推薦石澳,我去野營過,個人感覺不錯。
“那就去石澳吧。”黎念給江收道謝後,放下手機笑眯眯道。
生日行程确定下來後,距離黎念的生日僅剩五天。這幾天黎念的新書出版,短短幾天就成暢銷耽美小說。江擴的新歌詞也賣到一筆可觀的版權費。
終于等到黎念生日前一天。江擴提前買好兩束花,回了家。
此刻似乎連櫃裡鎖着的生日禮物都在蠢蠢欲動想炸開抽屜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