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靠在窗邊幻想跟Alex大哥纏綿的時候,江擴拿着珍貴的筆記趕回中環的出租屋裡。
腦裡的聲音一直在盤旋。
“大福,我是大哥,我是Alex,”大哥說,“你跑去哪了?我找不到你,我在gay吧找你。”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黎念頭痛欲裂,找人的執念虛幻又真實,像細密的蛛絲纏繞他的夢境和現實。
江擴拿着筆記本,拿鑰匙開了門。
“你在幹什麼?”江擴問開了窗的黎念。
見窗戶敞開,江擴又想起醫生的話。大概是黎念恢複記憶中可能有精神症狀,包括抑郁。
我草,這個撲街不會是想跳樓吧?!
“冷靜!”江擴扔下筆記本。
“幹嘛?”黎念不耐煩地白了江擴一眼,沒想到這人這麼早回來。
“你過來,給你看一樣東西,就不會心情不好了。”江擴乞求。
黎念半信半疑地走過去。
“我又沒有心情不好。”黎念一臉郁悶。
“那你開窗戶。”江擴“跳樓”倆字卡在喉嚨。
“我不能開窗通風嗎?”黎念說,“誰說開窗就是跳樓?那你不得跳好幾次。”
江擴啞然失笑。
“你看。”江擴撿起扔掉的筆記本,把那頁寫着跟大哥不堪入目的纏綿故事翻出來。
黎念湊近去看他寫的靈感,原來他以前的字這麼好看。
有印象自己用這本筆記譜出一本又一本的小說,但内容全忘了。
看到寫跟大哥Alex甜蜜互動的瞬間,黎念的手抖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原來你從這就開始喜歡我了呀。”江擴湊到黎念耳旁輕聲戲谑。
“不是你。”黎念臉色陰沉下來。
“什麼?”江擴皺眉。
“我說,這個人,”黎念一字一頓,“不是你。”
“什麼意思?”江擴氣得發笑。
“Alex,他在酒吧等我。”黎念眼神恍惚。
一種不詳的預感席卷而來。
“不許去。”江擴揪住黎念的耳朵晃了幾下。
“我沒有說我要去。”黎念哭哭唧唧的從鼻裡竄出一個鼻涕泡。
江擴才松開耳朵,拿起黎念的筆記本電腦,充完電開始碼字。
然而寫多了歌詞,江擴是第一次接觸小說,對着屏幕愣了很久。
黎念放出大福,抱在窗台邊給大福順毛。時不時去偷看江擴。
這個人,他确實有點喜歡,但也許恨更多。
限制他的出行,謊稱是他的男朋友,說不定是以前哪個欺負過他的混混呢。
卻又那麼親昵溫柔的給他擦身,給他整理被窩,甚至幫他收拾小說殘局。
“你過來看看,這個寫的怎麼樣?”江擴敲下一個句号,轉頭對黎念說。
黎念不情不願地走過來,瞥了一眼文字。
“爛泥一堆。”黎念說。
“那你寫啊。”江擴咬牙切齒道。
“不寫。”黎念回去繼續撸狗。
這麼可愛的狗,之前怎麼會覺得醜呢。
晚上江擴終于完成一章,發了郵件去給出版社。
洗完澡沒多久,門口傳來鈴聲。
江擴猜想不是江收就是黎徊,便毫無防備的走過去開了門。
“哥。”江收果然站在門外,又提着一堆東西,頸上的項鍊尤為耀眼。
“進。”江擴不想多說,給江收讓成一條道。
“中二病?”黎念眼前一亮。
“好啊,認得我了,”江收把一袋東西放到飯桌上,“也算是一種進步。”
“你認不認識Alex,他是我大哥。”黎念吐出一句。
江收愣了愣,跟江擴面面相觑。
“你英文名是Alex?”江收問。
“不是,”江擴小聲提醒道,“記憶錯亂。”
“那麻煩。”江收說。
“我要找Alex。”黎念垂下頭悶悶不樂。
“那個,”江收說,“我記得咱們班裡之前是有個叫ALex的,成績墊底,戴着黑框眼鏡天天上課睡覺。”
“就是他了!”黎念眼前又是一亮。
“是個屁。”江擴罵道,用眼神示意江收别再添堵。
江收聳了聳肩,拿起新的狗零食去逗大福。
大福屁颠屁颠跑過來,吃下江收撕下的狗零食。
“這是什麼肉?”江擴見肉顔色不太正常,皺着眉問。
“不知道啊,爸給的。”江收繼續喂狗。
“别給他吃了,”江擴臉色黑着,“毒死狗。”
“咱爸好端端毒死你的狗幹嘛?”江收不以為然。
江擴還是不放心,拿起配料表一看,全是東南亞某個國家的文,于是直接拿起手機翻譯。
翻譯内容出來的時候,江擴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炸成花了。
穿山甲...肉?!
“别,别吃!”江擴立馬反應過來這東西不僅是保護動物的肉,而且百分之九十是大哥榮這個撲街走私來的。
“啥?”江收又撕了一塊給大福。
“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江擴扔下包裝袋冷笑。
“我是真不知道啊哥,”江收說,“吃都吃了,不如就别浪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