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箴和賈母蟲走後,無機智慧種面臨的“圖靈寄生”危機也順勢解除。
輸了好幾天歡樂城收入的首腦開始清點自己胸闆下的小盒子數量,确認自己的具體損失,他那巨大的身軀緩慢移動着,齒輪相扣的聲音規律的響起。
待他賭狗狂熱下頭後,歡樂城中的其他無機智慧種都收到他用彈簧震動的聲波傳出來的危險信号。
“注意!靈族出現!請各位回避!”
傳遞完信息後,首腦立即放下自己的機械臂,連身上的微弱光芒也熄滅了,陷入了暫時的沉睡。
在他所處的空間内,一縷縷幻彩的煙氣憑空産生,慢慢彙聚在空中形成一個怪異的形狀。
“托特。”
虛無缥缈的聲音仿佛從另一世界傳來,首腦身上的光芒又被迫亮起。機械智慧種的無自由意志思想與他們的記憶和思想媒介能被外界直接讀取有很大關系,名為托特的首腦雖然比之其他無機智慧種個體具有特殊之處,但在能玩弄其他個體靈魂的靈族面前,也隻能任由他們讀取記憶。
隻是,他的記憶一般的靈族看不懂,高級的靈族也看不懂。
沒能破解出對方記憶的“存在”氣得在此處的投影都凝實了些,他無比憤怒的質問這個曾經的同族道:“他來過是嗎?叛神托特?他現在在哪?”
“路西法……”裝死不成的首領無奈的說:“賈诩要是想見你,他早該先一步去找你了。”
吐詞清楚,邏輯清晰。
如果賈母蟲還在這,他肯定得狠狠給首領的腦袋來上一拳,怒罵對方原來是會正常說話的啊。但他不在這,自然沒辦法發現這一點。
突然降臨在此的路西法很不滿他的回答,七彩的石頭憑空産生,傾洩到首腦的金屬外殼上,把首腦的外殼從鏡面金屬升級成“手工”錘紋。
無辜躺槍的首腦抱怨道:“你打我也沒用啊,賈诩這次來找我還帶了他的新寵,好像和他一樣是蟲族,隻不過來自社式。他走的時候還刻意把新寵抱在胸前呐!那個蟲子好像叫什麼——二傻?”
“他還敢找新寵!”七彩的煙氣團扭曲得更厲害了,但他馬上反駁道:“不對,那家夥明确是隻愛巨人族的女性的,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
“啊,那他可能又去巨人族的盛宴酒吧了。”首腦的外殼也開始變形,讓那些突起的紋理消失,又變回原來的金屬鏡面。
他還不忘刺激把自己打了的路西法道:“你倆不就是在那裡見面的嗎?”
這話還沒說完,那團煙氣就消散了,感到解氣的首腦機械關節嘎吱響了一聲,整個機械軀體都抖着,像是在模仿有機生物那樣跳舞。
而在距離他們數個光年外的地方,在這被限定在同一時間坐标上的星盜灣,某家知名嬰幼兒店裡。給自己留了十幾個通用券鑰匙的賈母蟲,正在店員的引導下,給自己的兒子挑着輔食和早教書。他柔順的黑長直在他本蟲看不見的情況下突變成綿羊卷,這一對命運感知的外在表現,并沒能引起賈母蟲的注意。
他還不知道,自己沒有去找的前夫哥兼前妻姐也在找他這位前夫哥兼前妻姐。
賈母蟲那清晰的星際種田手工耿的命運,也因為靈族的糾纏而被潑上了狗血。
至于顔箴和壽天那邊,則并沒有發生他們擔心的被埋伏的艾操仁上将gank的意外。倆蟲安安穩穩的落到了和事先聯系好的星際流浪者接頭的地方。但對于是先交錢再交貨,還是一手交貨一手交錢,兩邊産生了一點需要“保留的意見”,并在“意見保留”的時候得到了9527的提醒。
“不對啊,光腦認證一個史萊姆,一個鏡像種,你們的參展信息和你們的種族都不匹配…該不會不是之前和我接觸的那一批星際流浪者吧。”
混亂中,不講武德入侵其他種族光腦的9527投出自己的疑點證明,對着星際流浪者的兩位領頭者發出如此的疑問。
不清楚具體流程的顔箴闆着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高深莫測。而在他旁邊的壽天,則因為不像富懿那樣對特典有非同尋常的需求,也裝的叫外族看不透深淺。
但總的來說,這倆都在擺爛,任由想要和顔箴修複父子關系的9527在那折騰。
隻存在算力短缺,不存在智商下限的圖靈多心多用,在竊取的周圍數據中找到了一段加密聊天,内容是“這些人類還有一群肥羊客戶?要不我們一起給做了”。
按理說星盜打社式蟲族的主意,純屬實在作死。
但……他們銀(人)多啊!
9527“分心”看了下,隻身前來的自己的傻兒子,還有傻兒子的傻同事,一種陌生的數據流立馬沖擊了他的數據庫。這種類似有機物種繁衍者所獨有的,“光顧着養兒,忘了教兒長心眼”的懊惱,讓他直接電暈了星盜灣所有被他身份識别為星盜的個體。
周圍環境安全,沒有風險因素。
在顔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時,9527操控的機械臂,垂下來給了他和壽天各一個“鐵拳”。
“要不是我反應的快!你倆得被包餃子了!成為咱們社式創紀錄的,被星盜俘獲的元帥和将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