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哪兒去?
“我哪知道!”
黑色的圓大餅把自己拉伸成橢圓大餅,他已經确定,在自己腦中的聲音是真實存在的,但為何自己隻能聽清這個聲音?莫非……
墨水團子集中精神的想,偉大的蟲母啊!
“我在!!!”
清晰的聲音明顯有些暴躁了。
墨水團子努力将語氣變得誠懇,他無比虔誠的問道,你是我嗎?你是我嗎?你是我嗎?
沒有間隔的三個一摸一樣的問題,并沒能像剛才那樣及時得到那清晰的聲音的回應。
墨水團子又癟了,從一個圓餅慢慢恢複成一個癟了吧唧的圓球。
那些聒噪的聲音沒有消失,他甚至從其中感知到了類似嘲諷的情緒。
還不等他多想,他身下的荒原地塊像跷跷闆一樣,用力将他彈飛到了空中,那清晰的聲音也在他腦中一字一頓的說:“是個屁!!!”
被迫飛高高的墨水團子在空中一陣變形,他沒有害怕,也沒有恐慌,而是在心中恍然大悟。
哦。
原來蟲母是個屁。
把兒子揍到假死狀态的賈母蟲,又在紀常的指點下,狠狠地把假死狀态的兒子揍的活了過來。
簍子捅大發了的賈跳跳絕望的哭出聲,一點不敢隐瞞,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個兒腦子裡靈光一閃的“我有個好主意!”的詳情全給說了出來。
“我、我隻想讓修德叔叔和顔箴叔叔帶我和弟弟出去玩!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哭的眼睛裡一直炸着煙花的星空皮膚大孩,掉出的眼淚化成一顆顆七彩的石頭,和他媽路西法砸下來的那一堆石子一個樣子。
賈母蟲還是氣的,“你拿你爹當傻子呢?我怎麼聽說你和那些東西交易,要獻祭顔箴和修德換我對路西法死心塌地呢!”
旁邊的彩虹屁繼續哭鬧道:“還不是因為你這些日子盡和我吵!孩子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有錯嗎?”
“那他就可以随意獻祭其他個體嗎?就算顔箴修德不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是毫不相幹的個體!他也不該這麼做的!”
路西法氣的一陣變換,當場就要捏馬甲,“賈跳跳是神的孩子!神的孩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還神!神!神!神你大爺的!你這逼樣能算神,老子就是造物主!”
在一旁聖潔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開口就一針見血的紀常,聽不下去的打斷他倆道:“别吵了!你們是不是神另說,你倆的孩子擱那修得像殡儀館的地方可是向着神許願的呢!那東西難不成是神中的神?”
“神中的神不就是神精。”
“才不是神經!是蟲母源給了我回應!”賈跳跳趕忙出聲維護道。
“那看來是蟲精。”紀常無縫的接道:“但很奇怪,我好像感知到了另一個世界。”
“啥玩意?”
賈母蟲和路西法齊聲問道。
比路西法一家子加起來都有神性的女ALPHA心神一動,在他們之間的空地上,憑空亮起一道道立體的魔法陣,勾畫出了這個宇宙的大概樣貌,以及另幾重和宇宙相似的立體圖畫。
“這是我們所在的地方。”紀常伸手指向那有文字标注的最詳細的魔法星圖,手又向上一指,“而這,應該是你那自稱神的伴侶誕生的地方,我習慣将它稱之為靈界。”
“說對了的。”彩虹屁形态的路西法出聲肯定道。
紀常微微一笑,手移向和靈界幾乎平行的另一個星圖,“而這,是和靈界類似,但卻私密封閉的另一個世界。這三個世界是我能清晰感知到的,在它們之外,還有其它世界,但我隻是模模糊糊的有所感應。但今天,我發現了疑似存在的另一個世界。”
一個模糊的星圖出現在靈界與那封閉的沒有命名的星圖之間,細心的紀常還在上面标注了三個字蟲母源。
“我不知道你們蟲族對蟲母源的傳說有多少?在人類帝國那邊記載的蟲母源确實是不知如何出現,又不知如何消失的,如果祂本身存在于這個與靈界平行,但極難發現的世界中,那些過往的傳言,沒準還真的是曆史。當然,知道這件事對現狀沒什麼用。重要的是,我在感知到那個世界後,在裡面捕捉到了熟悉的,屬于修德的意識。”
紀常重複剛才對顔箴說過的話,“但修德的意識好像是給那個世界的東西搶走了,我沒有那麼強,無法将修德的意識搶奪回來。且我的預感告訴我,那個世界有對我們極其重要的存在。但我不能過去。”
“小弟知道這些嗎?”
“他知道。”
賈母蟲身上的塗裝,在心情平穩後恢複,眼角的對稱紅痣變成黑色,看着再不像之前那樣妖異,而顯得有些沉穩。
“如果你不能去的話,我可以去。”
“你不可以。”
“你不可以!”
紀常和路西法一起說道,女ALPHA閉上了嘴,選擇不解釋。
自稱為神的七彩煙霧變得黯淡,路西法無奈坦白道:“賈诩,我、我…我這次是以堕神的方式下來找你的,承載我意識的靈魂不能像之前一樣的随意飛升了。你和我的靈魂因為孩子的存在,被綁定在了一起。如果你去到那個才被發現的世界,我能保證你的靈魂完好,意識存在…但我也會徹底消失了。”
很是煽情動容的一番話。
賈母蟲卻直接氣到感覺大腦缺血,他咬牙切齒的說:“難怪我怎麼趕你,你也不走,合着是在這裡等着我呢!”
“爸爸你不要怪媽媽!”見家長又要吵架,渾身還疼的賈跳跳趕忙過去抱住賈母蟲的大腿,哭鬧道:“爸爸不要怪媽媽!爸爸打跳跳就好了!”
本來無事的賈躍躍被他的情緒感染,跳過來抱住賈母蟲的另一隻大腿,也重複道:“爸爸不要怪媽媽,爸爸打哥哥就好了!”
本來就感覺自己腦缺血的賈母蟲,氣得差點昏倒。
紀常則冷靜至極的說:“你和我暫時都别太操心。”
她側身去看血流一臉,樣子堪比厲鬼的顔箴,平靜的說:“小弟你也聽清楚了吧。賈跳跳說和他進行交易的是蟲母源,但我能确定抓走修德的那個和蟲母源不是一個東西。我不能确定修德現在具體有多危險,你也隻能靠自己在那個世界去尋找修德。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顔箴沉默的抱着修德僵硬的□□,呈現出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一面。
紀常卻是繼續勸道:“你們蟲族不止他一個雄蟲,還有其他優秀的個體可以作為你的伴侶。如果你想,甚至能在宇宙中找到和修德完全相似,隻是種族不同的存在。你完全沒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到那裡去。我可說不準那個世界會發生什麼,也護不了你的安全,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我考慮好了。”
顔箴伸手擦了擦額間再次溢出的血,這顆由紀常賜予他的添加好運buff的鐳射痣,在方才的異動中,保證了他的靈魂穩固,讓他沒有被紀常所說的那個東西一并抓走。但他想要去那個世界尋找修德的想法過于強烈,由信标強制穩定的靈魂因強大的意識活動在□□中掙紮,以自體流血這樣的方式體現。
沒能勸服顔箴的紀常歎了口氣,伸出手,緩緩向這個才認識不久的人類老鄉走去。她不解地問:“你不是沒見過雄蟲,也不是沒有雄蟲對你表達過好感,我不明白這個蟲子對你而言有什麼特殊之處。”
顔箴盯着那個光芒越來越盛的手掌,眼神感激,語氣也沒剛才那般強硬的說:“因為他是第一個發現,原來我不是蟲族,是人類的存在。”
“我還未和他講完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