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摩擦出刺耳的聲音,長矛在墨錦羨手裡仿佛變了個武器,近戰絲毫不讓一點機會。
領頭的眼神愈發深沉,當墨錦羨再次襲來,差點将其中一位士兵的頭割下來,他出聲:“這場是我們輸了,妖王你帶走吧。”
墨錦羨收回架在士兵脖子上的長矛,道:“不錯,言而有信。”
墨錦羨擡手丢了回去,正打算走,卻不料領頭的攔下他再次開口:“但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聞言,墨錦羨皺眉,突然轉身跳起踩在他的手臂上飛上屋頂,站在洞口旁俯身道:“這個屋頂的破損算你們的。”
有士兵急切道:“頭兒,你就這麼看他跑了啊?”
領頭的淡淡瞟了他一眼:“你會輕功嗎?”
士兵撓撓頭:“不會啊,大夥不是都不會嗎?”
“那你還想追什麼?我剛剛試探過了,他是人,做不到殺了他,捕妖網也沒用。你先去追追你的腦子吧。”
他跑到一個距離稍遠的巷子,墨錦羨環顧四周,将袖中的蝴蝶輕輕地放在手心,“你附近有你的族人嗎?”蝴蝶沒有回應,墨錦羨思索一番,擡起手。
一個小光球慢慢彙聚于他的指尖,蝴蝶仿佛認命般的閉上了眼,墨錦羨小心翼翼地讓這個光球靠近她的翅膀。
好在沒出什麼意外,隻見翅膀損壞邊緣亮起白光,一點一點開始修複翅膀。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她小心地睜開雙眼,回頭看見自己的翅膀在修複,一時恐懼大于震驚,也不顧上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這回事了,隻想盡快逃離他。
墨錦羨筋疲力盡,看着蝴蝶從手心飛走也不打算阻攔。他癱坐在地上,強行動用天賦還是太吃力了。他搖搖頭歎了口氣,扶着牆挪步出巷子。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領頭的聲音響起,墨錦羨有些無奈地點點頭,随即感到眼前一片模糊,毫無預兆地暈了過去。
等墨錦羨再次醒來,擡眸看見天花闆上的圖案,又觀察了一下四周,确定自己是到皇宮了。
一聲尖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因着還沒恢複好,一時間有些耳鳴。等到皇帝走進來他才瞅見,慢悠悠地起身。
“朕聽聞你武功高強,不知願不願意當太子的師父?”眼前模糊的身影坐下端着茶水品嘗,未予他一眼。
墨錦羨腦子重複了幾遍才理解,急忙拒絕:“陛下,在下酷愛遊曆,怕是做不來這個師父。”
皇帝沉吟道:“這麼說的話,卿是無法在皇宮當值喽?”
墨錦羨整個人都有點魂飄飄的,并未察覺出話裡的不對勁,隻答:“是。”
皇帝聞言便起身離開,跟手下的人說了些什麼,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墨錦羨頭痛欲裂,根本沒空去解讀,隻能先打坐緩解。那場大戰讓他失去了一切,連天賦也被他侵蝕。
就這麼打坐到了戍時,日落時分,宮人送來飯食,他随意看了一眼,正要動筷,屋頂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本就心煩意亂,墨錦羨鎖定位置,将筷子握緊,随後快速地甩出去,屋頂的刺客根本沒有料到,被一筷子穿過心髒。
一個刺客的死亡,衆多刺客眼見暴露,全部一擁而上。墨錦羨本想吃一口菜,無奈飛镖襲來,隻能拉開,飯菜灑落,心中的煩躁更上一層樓。
手一挽,眼中殺氣溢出,面對着一個個刺客,他手拿筷子插進他們的脖子,快、準、狠一氣呵成。
不過半個時辰,刺客紛紛被他解決,除了手上和被濺到臉上的血迹,一身上下幹幹淨淨。
墨錦羨走到飯菜旁邊,可惜飯菜上也有血迹,從一旁的屍體上扯下一塊布,心痛地蓋在飯菜上面。
随即起身邁步走向正殿。皇帝此時正欣賞着新供奉來的珠寶,一隻沾着血的筷子突然在他的腦袋上擦過,死死地鑽進牆裡。
“陛下,不知您想殺我是為何啊?”墨錦羨出現在皇帝面前,若不是他臉上的血迹尚未清理,他還真看不出他剛殺完人過來。
皇帝淺笑一聲:“那朕就讓你死個明白。”随後數十位暗衛皆跳了下來,團團圍住墨錦羨,“你武功高強,卻不肯為朕所用,你這樣人太過危險,而且你包庇妖的事朕還沒找你算賬。敬酒不吃吃罰酒,拿下他。”
随着皇帝的發号施令,暗衛将他堵的水洩不通,墨錦羨心道麻煩了。皇帝則是悠哉悠哉地繼續欣賞着珠寶。
墨錦羨對付這麼多人倒是沒什麼問題,但先前使用天賦的疼痛再次席卷他的腦袋,他的視線又變得模糊。
不能在這倒下,他得找一個機會離開這。
幾次交戰,墨錦羨竄來竄去,不少他們的自己人被誤傷,讓他找到了一絲機會。他假裝被圍住,已經插翅難逃了,那些暗衛見此齊刷刷地刺向他,他抓準時機,踩在他們的劍上一躍而上,成功突圍。
正當暗衛想去追時,皇帝此時出聲:“罷了,弄張通緝令即可。”他倒要看看,一個沒有天賦的人能逃到哪兒去。
墨錦羨出來之後,找了一個安靜平時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小角落癱坐在地上。剛動用天賦不久就用内力,他額頭浸出冷汗,不知不覺倒了下去。
在高處停留的蝴蝶,突然看到一個很眼熟的人,她不确定地飛上前查看。确定之後她有些震驚,這人不是被抓到皇宮了嗎?怎麼出現在這?
看到他臉上的血迹,她猜測應該是逃出來的,她很猶豫要不要救這個人類,他的天賦如此強大,作為妖的敵對面,屬實不利。
她糾結過後還是決定救他,法力進入他的身體,直到她即将耗盡他都沒有一點動作。她的妖力根本不夠,治療太微乎其微,她隻能去找人救他。
季淮峙一身白金色衣,比先前那套黑色裝束更加華貴。他躺在軟榻上悠閑地吃着葡萄:“娘,你啥時候讓我走啊?”
一個穿着白色華服,頭上每個飾品都光彩奪目的女人道:“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外跑,知道娘多想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