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峙大緻猜出他想做什麼,道:“這樣太危險了,要不換一個。”
“我沒招了。”一句話讓季淮峙隻能退後,他也沒招,有的話也不能在他面前用。
見季淮峙退到安全距離,墨錦羨盯着兩顆幾乎相差無幾的魔球,邊退邊擡手蓄力出一發,随即快速躍起懸在半空。
爆炸聲震耳欲聾,墨錦羨悠悠落下,季淮峙上前指責道:“你這也太冒失了,你還不如學學别人做做計劃。”
墨錦羨道:“這不沒什麼事嗎?不必擔憂。”
季淮峙張口打算再說些什麼,墨錦羨豎起食指。他從剛剛就注意到山洞裡的東西已經停止攻擊了,現在直接闖進去或許會有陷阱。他低頭思考一番,道:“進去嗎?”
“走啊,那魔氣一查便是下五尊的,其餘三尊皆死了,隻能是八尊或六尊呗。”
邁步走進山洞,山洞的血腥氣味讓他們都想帶上面紗,外面的氣味根本比不上這的萬分之一,随處可見的屍骸,越是深入就越重越多。
“怎麼沒有小孩的?”季淮峙看着這滿地狼籍,白衣沾上血迹,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墨錦羨看了眼尾部,因着是玄色,沾上除了有點黏鞋,倒是看不出來血迹。
“下次别穿白色了,你挺适合紅色的。”墨錦羨觀察四周,氣氛實屬有些安靜了。
季淮峙忽然停下腳步,道:“你真的覺得我應該穿紅色?”
“别說話。”墨錦羨沒空管他說什麼,有不對勁的聲音從前頭出來了。
“兩個人類就敢單槍匹馬地闖進來,急着送死嗎?”說這話的是第六尊,身上血腥味撲面而來。下五尊因為修為對人型随意敷衍,樣貌實在是不堪入目。而第八尊則站在他身後,俨然一副讨好的姿态。
作為魔的最頂端,他們的身形與人類大差不差,頭腦也大差不差,下五尊基本都是抱團,但仍有落單被人類所擊殺。
“哦喲,似乎不是兩個人呢。”他在“人”上重咬。季淮峙提劍快速靠近,第六尊并未把他放在心上,側身躲過幾次,下一劍卻能迅速接上,第六尊皺了皺眉,倒是有些躲閃不及。
“你看什麼啊?還不過來幫忙!”幾次回合下來,季淮峙的速度越來越快,第六尊急忙呼喚第八尊。
“哥,不行啊!”第八尊被墨錦羨打的節節敗退,每次都差點取他頭顱,跟戲耍一般,明明每次都有機會,但就是要刺向别處,遲遲不下死手。
“兩神經病!”第六尊急的破口大罵,兩人天賦都沒使出,他跟眼前這人拼修為簡直是自取其辱,八弟剛剛又沒吃多少,魔力又被打完了。他們現在猶如鐵鍋上的螞蚱一般,隻能等死。
墨錦羨像是刺夠了,随後一劍取下第八尊的頭顱,随意丢到一旁:“可以了,我們該走了。”季淮峙點點頭,劍身出現的紫電代表他已經活不了了。
第六尊深知自己恐怕要死在這了,使出渾身解數與季淮峙周璇,他朝向墨錦羨道:“你不想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嗎?”第六尊恍然想起,妖與人怎麼能和平共處呢?
“你可知——”季淮峙一劍刺穿他的脖子,卻并未取他首級,這給了第六尊一個可趁之機,他忍着劇痛說,“我告訴你!他就是——”他捂住脖子,聲音斷斷續續,更何況是嘶吼地說出來。
誰知,墨錦羨擡手打斷他道:“你什麼時候把他殺了?”這話讓他們皆為一愣,第六尊反應過來,情緒更為激動道:“你應該讨厭、恨他才對,他就是——”
墨錦羨走上前,第六尊大笑起來,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墨錦羨握住季淮峙拿劍的手,慢慢扭動,使他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墨錦羨緩緩道:“他是什麼東西又得着你說啊?我隻在意他為人如何,至于是什麼人,很重要嗎?”
第六尊嘴唇顫抖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嗓子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隻能靜靜的等待死亡。季淮峙注視着他的背影,心裡猶如湧入一股暖流,莫名的心安。
“走啊,愣在那幹什麼?你要留戀他們不成?”墨錦羨打破了他的濾鏡,季淮峙歎口氣,跟着他走出去。
不料一走出去,先前那大規模的腳步聲似乎是獵捕回來了,正在極速向這邊襲來。
“壞事了,這可一點都不妙。”墨錦羨聽着這四面八方聲音,暗道怕是很難纏啊。
“他們如果是獵捕好回來,恐怕會有大批活人,你注意一下,别誤傷了。”墨錦羨再次拔劍,随時注意最近的腳步聲。
季淮峙垂眼看着墨錦羨,道:“若是我有辦法呢?”
墨錦羨第一次沒有聽清,問:“什麼?”
季淮峙很耐心地再次道:“若是我有辦法呢?”
墨錦羨轉頭,皺眉道:“有辦法你不說,害我那麼緊張。”
季淮峙微微歪頭:“你這麼信任我嗎?”
“不然呢?如果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我們根本不會站在這裡,所以你快點說說你有什麼辦法?”
季淮峙沉默着不說。
墨錦羨遞給他一個困惑的眼神,見他不理,墨錦羨想了想,問:“你在進洞時說了什麼?”
季淮峙沒想到他現在還記着,臉頰莫名感覺有點燒:“就是,你不要再這麼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