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飄零,他們冒着被風雪埋沒的風險前行。秦楚昭雖說保他們,但通緝令尚在,無法進入酒館等地。
好在想去玄序宮有捷徑可走。玄序宮處于較低位置,倒是不需要爬山。
“你确定從這走?”墨錦羨看了眼這平整的斜坡,腦子裡蹦出荒謬的想法:滑下去應該會很不錯。
季淮峙晃了晃頭觀察附近,随即點點頭:“想溜進去從這下去最近,不然我們得饒一圈,而且——”說着,他湊近墨錦羨,笑了笑,“你覺得我們的身份進得去嗎?”
墨錦羨沒有回話,四處張望一番,卻發現沒有适合的東西。季淮峙跟着張望,問道:“你在找什麼?”
“你知不知道冰嬉?”墨錦羨望向一旁被藤蔓捆斷了的大樹,沉思片刻。
季淮峙點了點頭,“你不會是要滑下去吧?”
墨錦羨緩緩伸手,幾道劍光閃爍,外層木頭随即掉落。
“我覺得可以試試。”他一擡頭,就見季淮峙瞪大眼睛地看着他,“怎麼了嗎?你不會?也對,你那趕路的方式确實不會。”
季淮峙完全聽不進他的講解,遲疑着道:“你劍術這麼好?”
正測試樹皮的墨錦羨聽聞一頓,腦子飛速旋轉,想着給他個面子,随即笑道:“練的。你遲早也會這麼厲害的。”
季淮峙也嘗試了一下,見掉落了木頭,他興奮道:“這樣的行嗎?”
墨錦羨聞聲查看,搖了搖頭:“不行,太寬了,你會摔的。”随即便打算上手修一修。
不料季淮峙随手一抛,轉身打算再來一次。墨錦羨急忙攔住他,道:“這個還能用,樹還要安息呢。”
見季淮峙收手,他拿出小刀開始割出形狀。季淮峙安安靜靜的看着他,時不時折幾根樹枝摘葉子。
“好了,大功完成!”墨錦羨踩了踩,确認安全,“你踩在這上面,微微躬身,保持好重心。因為材料簡陋,沒有辦法讓你滑雙闆,你就把自己當做超有天賦的人滑吧。”
季淮峙試探性地踩上去,或許是因為位置的原因,他一上去就覺得腳下的木頭在抖動,“那個,我——靠。”
季淮峙腳下的木頭快速滑出,墨錦羨還沒講完就見人已經飛出去了。
他也是第一次嘗試,不過是聽那個人描述過。他一開始下就覺得平衡不行,前頭的季淮峙更是睜不開眼。
他果斷放棄腳下的木頭,用手頂力,拽到季淮峙。
這樣的後果就是他們都摔了下去。“你真不靠譜。”季淮峙臉色難看的接回手臂。
墨錦羨擦破了點皮,從季淮峙身上爬起來後,迅速拉他往旁邊躲。
他們正對的是走廊,剛剛險些被發現。
确認無事後,墨錦羨點住季淮峙的額頭,讓力量流向全身。順帶給自己的傷治治。
季淮峙歎口氣道:“你一定要點我的額頭嗎?我隻是手臂斷了,又沒其他的大事。”
雪地的雪足夠厚,他摔得不算多疼。
墨錦羨還是一句:“習慣了。”
“那不如點在我的唇上?”季淮峙壞笑道。
他忽然猛地竄了出去,季淮峙拍拍身上的雪接着跟上。
“他跟着的那個人是誰?”墨錦羨見附近無人,又沒有什麼可以藏的地方,直接就光明正大的躲在一旁偷看。
季淮峙隻瞥了眼在院中玩雪的人,便道:“三公主。”
“你怎麼知道的?”墨錦羨看他隻看了差不多一秒就認出來了,這人不能天天沒事研究皇室吧?
季淮峙雙手抱臂,輕笑一聲:“當今聖上隻有三個兒女,愛穿粉色又矮的,除了三公主還能是誰?”
墨錦羨對比了一下倆人的身高。季淮峙比這位公主高了差不多兩個頭,說的确實沒錯,但這個形容似乎有點傷人。
“還是換個形容吧。話說回來,為什麼代之替要跟着她?”墨錦羨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但又覺得不是。他的目前的目标是季淮峙,在沒得手之前應該是不會換的。
季淮峙毫不在意地道:“換目标了呗。”
“應該不是,要不然現在四下無人,他為何不動手?”
季淮峙貼近在他耳邊輕聲道:“可能,他看見了我們?”
“别湊我這麼近,弄得我雞皮疙瘩掉一地了。”墨錦羨伸手推開他,季淮峙識趣地退後。
“兩位,你們來不打聲招呼就算了,怎麼還在這偷看?”
墨錦羨立即回頭,見是秦楚昭才松口氣,“公主,你神出鬼沒的啊?”
秦楚昭一身白色宮衣,頭上裝飾恰到好處,與先前的女将軍的氣質截然不同。
“公主喜愛白色?”在下雪的地方穿白色,多多少少是有點喜歡的吧。
秦楚昭卻意外的搖了搖頭:“不喜歡,隻是白色适合僞裝自己的性格。”說着,好似不經意瞥了眼季淮峙。
墨錦羨不置可否,一扭頭,代之替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皺起眉頭,沉吟道:“三公主怕是有危險,可否讓我們先在此住下?”
聞言,秦楚昭神情嚴肅,招招手讓婢女去準備,“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信你。”
“多謝。”墨錦羨不欲多言,剛想轉身離去,一道稍微有些稚嫩的女聲響起:“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