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岫被一股腦扯着往前,進了房間。
内裡全是鮮紅的錦緞,上好的花和雕刻精美的燈籠不難看出富貴氣 。角落裡結滿了蜘蛛網,落下的灰塵甚至能蓋住物品原本的顔色,隻是一瞬間又被鮮紅覆蓋。
帷帳蓋住床榻,遮遮掩掩讓人更看不清,再加上音效加持顯得格外陰森。
楚知岫隻覺得眼前一黑。
【來了來了,我最期待的環節啊啊啊啊!】
【主播就是主播啊,主播是不可以變成妻子的,好吧我說主播就是我的妻子……】
【誰都逃不過我真的爆笑,也是讓泥塑黨爽到了。】
全息鏡頭下,換衣也隻是在一瞬。
大紅的婚服上繡滿了鳳凰,金線勾勒出楚知岫纖細的腰身,長發還未挽起,隻是虛虛垂在身後,遮住視線的喜帕上的流蘇快墜到胸口,更讓人難以分辨。
楚知岫往前走了一步,清脆的鈴铛碰撞發出的聲音不絕于耳。腕上和踝間都挂上了帶鈴铛的镯子,輕微的動作便能發聲。藏在層層疊疊裙擺下的踝鍊隻能在走路時看見,更顯得有些說不出的旖旎。
楚知岫嫌礙眼,自己卷起了喜帕。
眉目帶狀,眼神含笑。施過粉黛的臉顯得更加柔和,卻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男子。
楚知岫眼尾的紅痣被刻意放大,眼神一瞥都像是在攝人心魄。
“冥婚?有意思。”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落雨聲,打在磚瓦上帶着悶悶的啞,唢呐和鼓聲順着雨聲飄進來,楚知岫聽了個大概。
畢竟,已經是半夜了。
彈幕上對于劇情的讨論屢屢不停,但最大的争議已經轉火。超管已經進來窺屏很久了。
理論上楚知岫已經是生活區主播了,挂遊戲并不合适,更何況還有不少其他幾個數據被壓着的主播的粉絲挑事。
說他違規,但楚知岫轉區還沒審核通過;說他不違規,偏偏楚知岫還明晃晃的挂着遊戲直播。
他的熱度,甚至吸引了一些站外流量。
畢竟楚知岫算得上是第一個開噩夢全息直播的。
又跟着按部就班的進了花轎,楚知岫估摸着時間扭頭,躲掉了一個小高能。
越玩下去他越覺得不對,古堡和老宅頻繁的切換讓楚知岫有些頭昏腦脹,但整體來說算得上簡單。
最後看到屏幕上的“您已通關”字樣的時候,楚知岫終于後知後覺的知道為什麼該選這個遊戲。
說起來,其實解密的程度要大于恐怖。
等楚知岫下播的時候已經算的上半夜,最後超管還是心慈手軟沒封掉他的直播間,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控制着超管号在他直播間挂了好長一段時間,手起刀落封了很多引戰的彈幕。
至少比房管會幹活,有人吐槽。
楚知岫也說了自己大概是最後一次播遊戲,雖然之前的有些粉絲還頗有微詞,但想了想也沒說什麼。
畢竟能堅持從追原主一直追到現在的,說到底還是看臉的占了大多數。
等他洗漱完,已經很安靜了。
楚知岫睡前又去看了看他的月光草。
看不出生長狀态怎麼樣,隻能說還活着。
他稍微渡了幾分靈力過去,看到月光草葉片驟然亮了亮,心裡有數。
睡着了而已。
像月光草這樣的靈草,會對靈力産生不同的反應。
楚知岫才有心思看了看通訊器。
忽略掉超管和系統在後台提醒他換分區改标題的内容,給楚知岫發消息的人并不多。
【楚哥你都最後一舞了怎麼不找我聯動一下[大哭]】
【我要跟你拼了!!!怎麼我就沒抽到過公爵。謝謝,我覺得我一個流浪漢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諸如此類的消息刷了很多條,不難看出江海曜是看完了楚知岫整場直播,一邊看還一邊給他發。
楚知岫莞爾,他順手把紮起來的頭發拆了,随口發出去一句語音。
“想來的話過幾天來找我,小流浪漢。”
退出那一長串消息,某個默認頭像還很死闆的聊天框多了一個紅點。
楚知岫點開看了一眼。
上一次聊天還停留在幾個星期之前,貓貓頭的表情包在顧愆發來時顯得有些違和。
【[貓貓探頭]
你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