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忘記僞裝,不過本身就足夠強壯的體格一看就很有威懾力,更何況他身上作訓服沒換,沾着血迹顯得他更加不好惹。
顧愆的面具是半镂空的,隻看得到他微微繃緊的唇線和皺起來到眉頭,極具壓迫感。
按楚知岫的背景,應該不會有邀請函才對。
不知道為什麼,顧愆覺得她更像是被帶來的。
還沒等他繼續思考,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知岫聲音帶笑:“過來,我在二樓。”
靈力化成的蝴蝶落在顧愆指尖親昵地蹭了蹭,又拉着他的衣擺朝另一邊走,顧愆擡腳跟上。
剛見過沒多久的纖細身影就這麼站在自己面前,顧愆還覺得有些恍惚。
西裝和面具的搭配格外合适,看慣了他穿自己看不懂的那些複雜的衣飾,顧愆覺得這樣也很讓人耳目一新。
“先生,請出示您的邀請函。”有人盡職盡責地攔下顧愆。
還沒等他開口,楚知岫反倒是先皺了眉頭,語氣不耐:“他是我的人。”
楚知岫手上明晃晃地标志能看出他是二樓的貴客,更不用說剛剛送手槍時侍者在場,幾人識相退開。
冷冽但又溫柔的味道讓楚知岫心神安定,為了演好這出戲,他盡職盡責地攬着顧愆,像是包//養了顧愆的金主。
顧愆沒說什麼。
隻是湊近的時候,楚知岫看到他耳尖紅了。
“保守起見還有四五個拍品才到那個蟲族……”
“你……沒事吧?”
兩個人一起開口。不同的是,楚知岫用的傳音,而顧愆張口的動作還帶着遲疑。
他怕極了隔牆有耳,想問的東西很多,千言萬語都濃縮成一句關心。
“放心,我沒事,”楚知岫朝他笑了笑,繼續傳音,“等會要是可以,我想把他拍下來。”
短短幾步路硬是讓兩人走了很久,一回包廂,迎上來的就是江海曜的控訴。
“楚哥你接朋友怎麼這麼久?”江海曜放下自己手裡的槍,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江海曜一擡頭就看見他楚哥拉着一個壓迫感極強的男人,他跟在楚知岫身後,眼神冷冷掃過。
楚知岫拉着顧愆坐下,顧愆自然坐在他身邊,擋住了江海曜探究的視線。
他們的動作算得上暧昧,楚知岫本想抽回手,卻被顧愆握住。
“我是你的人,得好好拉着才行。”顧愆離楚知岫很近,溫熱的呼吸幾乎蹭過他的耳尖。他刻意壓低了的聲音隻有兩人能聽到,慢條斯理的話像是提醒。
江海曜隻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礙眼。他沒說什麼,隻是繼續擦着自己寶貝的手槍,顧愆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東西,眼睛微頓。
“喜歡嗎?”他溫聲問,指腹劃過楚知岫的手背。
楚知岫有些抖,但他沒躲。
顧愆在他手上寫字。
借着親密動作的遮擋,指尖在他掌心的動作帶起一陣酥麻。明明毫不拖泥帶水,卻偏生像一把小小的勾子。
“精神力?”
顧愆的字不難分辨,楚知岫輕而易舉就認出他想說的話。他有些驚詫于顧愆的敏銳,緩緩點頭。
“嗯。”
顧愆和他的距離更近了,任旁人來看都像是近乎親吻的角度。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楚知岫頸側,他聽見顧愆輕聲:“教教我。”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但在包廂昏暗的光線和軀體的遮擋下顯得格外暧昧,更何況楚知岫整個人還像是被顧愆環在懷裡。
楚知岫舔了舔唇,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些熱。
“嗯。”他頓了頓,稍微從顧愆懷裡出來了點,又反握住他的手。
靈力順着掌心渡到顧愆體内,帶着紫氣一道運轉,勾纏着不分彼此:“就像這樣。”
楚知岫笑着,熟悉的聲音又在顧愆耳畔響起,他看了看沒有任何反應的江海曜,心念一動。
“嗯。”
不得不說顧愆是個好苗子,甚至還不用楚知岫多教,隻一遍就能順利捋清楚。
“就是這樣。”楚知岫拍了拍顧愆的肩膀,眼睛亮晶晶的,頗有一番誇耀的意味。
何德何能,他有一天也能指導自帶紫氣這種純外挂選手。
還沒等顧愆再說什麼,台下傳來的騷動透過楚知岫還未收起的神識鍊接驚動了兩人。
四目相對,眼裡都是熟悉的意味。
“現在我們要展示的是最後一件特殊拍品!”台上的主持人甚至已經換了另一個,他拍了拍手,舞台中間驟然升起一個蓋着紅布的籠子。
“相信大家都為這份神秘大禮等待多時了,那麼話不多說,讓我們來看看吧。”
籠子裡捆縛着一隻母蟲,是楚知岫沒接觸過的品種,但台下的衆人都吸了一口氣,甚至連顧愆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
“起拍價,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