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經大條還是……文化差異、再一次的文化沖擊?
為什麼卡俄斯的态度如此自然啊!
秦鶴有些牙癢癢。
講真,盡管他最近在緻力于扒掉小章魚和盯盯怪的馬甲,但卡俄斯的馬甲他也超級在意的好嗎!
什麼精神力引導者,也是他查來查去找不到的詞彙!
在調查該亞族的同時,秦鶴亦順便搜尋了有關精神力治療的信息。
星網與「帕特農神廟」均無與「精神力引導者」相關的情報收錄。
詳細研究過精神力治療後,秦鶴可以斷言,卡俄斯絕非銀河聯邦市面上正統精神力治療流派出身。
不,不止是精神力治療,這數月間,卡俄斯一直在為秦鶴做精神力「啟蒙」,所謂「啟蒙」之精細、深入、舉重若輕,遠遠超越銀河聯邦正常水準,甚至顯得銀河聯邦的精神力使用方法是如此粗糙、甚至可說是原始。
故,秦鶴也無從判斷,卡俄斯對他的親昵與溫柔,究竟是本族群對待受引導者的常态,還是一種從心的「特别」。
……真是氣人。
「……秦鶴,讨厭我了嗎?」
久久未得到秦鶴的回應,逐漸惴惴不安起來的卡俄斯惶然發問。
「對不起,如果不喜歡精神力結合,我以後不會再做了。」
請不要讨厭我。
瑩瑩寶石漫上水澤,翠眸閃着點點細碎的光芒。
他看上去似乎要哭了。秦鶴想。他歎了一口氣。
「早安,卡俄斯。」
「沒有讨厭你。」
「反倒是我應該道歉。」
秦鶴艱難地指了指卡俄斯的領口。
卡俄斯微微疑惑,順着秦鶴的視線撫去,頓時明了了秦鶴所言之意,搖搖頭:「不,這沒什麼,秦鶴不用在意的。」
什麼?
不用在意?
秦鶴不由得眯起眼。
他應該如何解讀這句話?
……你們精神力引導者,平時都在幹些什麼啊?
感知到自秦鶴身上蔓延而出的冰冷黑氣,「祂」愈發心慌意亂,惶恐不安地想。
怎麼回事,老婆好像比剛才更生氣了。
祂剛才的那句話一定說錯了,大錯特錯。
但是祂的确不在意被老婆咬個三四五六七八次。
準确來說應該是,在暗地裡狂喜才對,因為這也是老婆對他的親昵。
向來無有親密舉動的老婆不咬别人,隻咬「祂」,咬的還是在人類文化中頗具暧昧之色的鎖骨,真是值得慶祝的好事。
但是老婆生氣了。
仔細想想,祂錯在——
卡俄斯提心吊膽地慢慢挑選着措辭,試着補充道:「因為是秦鶴,所以沒關系。」
「祂」是僅僅屬于秦鶴一人的二十四孝好老攻,所以——
「隻有秦鶴可以。」
「過去、現在、未來,我隻是秦鶴一個人的。」
「所以秦鶴無需在意。」
「請使用我。」
優美唇瓣吐出的詞句是如此熾熱,似乎浸透了萬千情意。
燃燒着高溫熱度的、情話般的回答,在刹那間融化了極寒的堅冰,連帶着令秦鶴的臉頰也染起了绯紅。
「是、是這樣嗎……」
卡俄斯的房内一片甯谧的沉默,隻是這沉默不似方才般豎着令人如芒在背的尖刺,卻是泛着點點甜意。
老婆不生氣了,太好了。
「祂」開心地冒起小花花。
在進早餐前,秦鶴要先回自己房間一趟。
挪動腿部的一瞬,大腿内側傳來須臾若有若無的刺痛感,疑惑的秦鶴想要探尋卻又再難覓蹤迹。
有些奇怪。
是錯覺嗎?
秦鶴打開房間門,一團淺藍果凍窩在卡俄斯的門前,不知等了多久,聽到開門聲,眼淚汪汪的小章魚立刻擡頭,荷包蛋眼可憐巴巴地望向秦鶴。
「叽啾……」老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老婆在本體的房間和本體過夜,和本體甜甜蜜蜜。
老婆要被可惡的本體搶走了。
小章魚抹眼淚。
「咦?小章魚怎麼在這裡?」
秦鶴馬上抱起哭唧唧的崽崽啾啾臉頰哄了起來。
「崽崽不是要回小屋一趟嗎?」
嗚嗚嗚它就不該回去!
小章魚打起了崽崽拳。
可惡的本體趁虛而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