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貴在自信,洛初肯定地想。
阿伯雷估計的沒錯,風紀官賽諾确實準備搜完他這邊就去洛初那裡抓人。
但他沒料到的是,他也要被帶走。
“什麼?風紀官大人?您說我的浴缸底下藏有少量同類型違禁品?該不會是看錯了吧!”
根據事實來講,這位阿伯雷先生和他的朋友洛初女士都是闆上釘釘的罪犯了。須彌高層對罐裝知識的看重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而現在,這兩人家中都有教令院失竊的罐裝知識碎片。至于偷盜者是否就是他們二人,賽諾自認為還有待調查。
雖然這位阿伯雷先生看着就不像有膽子偷東西的,但還是得跟着流程走。
“是非公允,我自有定奪。現在還請你跟我走一趟。若你要反抗的話,我不介意把你打暈後扛着你走。”大風紀官賽諾語氣平靜。
聽得阿伯雷心裡陣陣發涼,但也沒辦法。相信公道自在天,希望風紀官能還他清白。況且他也不想和風紀官打起來。那應該都不算打架了,那是風紀官單方面的輸出,他被動的挨揍。
認清事實的阿伯雷就順從地被風紀官帶走了。
監管室關門落鎖後,阿伯雷閉上眼,雙手合十祈禱。
神啊,求您保佑我和初初能平安度過此劫。
祈禱有什麼用?連被神明注視的資格都沒有,還指望神明幫自己嗎?還不如合理利用天降的系統,起碼是自己能掌握的。洛初廢了老大勁爬回床上,躺好。假裝自己還在睡覺,但腦袋瓜一直在琢磨對策,半點兒沒歇着。
洛初等啊等,從神采奕奕到眼神迷離,風紀官還是沒個蹤影,最後還是按捺不住困意,眼睛很安詳地閉上了。
清晨。
洛初還沉浸在自己的“作戰計劃”中呢,抱着被子側着頭,嘴中嘟囔着:“……風紀官、你……相信、我啊……”
迷蒙中的洛初突然感覺後腦一陣涼意,揉揉眼睛翻過身來,剛睜開眼——
一張橫批是逮捕文書的紙就這麼直直貼到了眼前一寸處。
雖然很卑微,但洛初還是壯着膽子把這份文書往後推了推,嘴中不忘給自己找補:“大人,離太近了,我看不清。”
賽諾木着臉:“看清楚了嗎?看完了就老實跟我走。”
洛初哭喪着臉:“大人,這純屬污蔑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被雷劈純粹就是……”
純粹就是我倒黴啊!洛初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居然要為遭雷劈這一事實來找理由說服别人。
“就是什麼?怎麼不說了?”大風紀官抱着胳膊聽人辯解,聽一半嫌犯突然面色犯難是要鬧什麼幺蛾子。
“風紀官大人,這道雷完全不長眼啊,那麼多為非作歹的歹徒流氓不劈,專劈我!我知道我說這一切都是巧合的話,您肯定不相信。事已至此,我隻求您,再多找找線索,我不信那個害我至此的違禁品是從天而降的。”
洛初說這話時眼神懇切,還有真心實意的委屈。
當然,她可沒忘了系統。
在昨晚睡覺前,她就已經咨詢過系統,這個萬人迷的特殊屬性可以直接作用于本人。
也就是說,不論風紀官什麼時候來,哪怕是在自己睡着後。這個萬人迷屬性都會在接觸到風紀官的一瞬間發揮作用。
對系統的實用性秉持着懷疑态度的洛初别無他法,死馬也得當活馬用,希望系統别騙她。
她細緻觀察着風紀官的反應,一絲一毫都不敢放過。
風紀官在聽完這番話後沒什麼神情變化,但洛初推測,能當上風紀官的人,肯定不會被人牽着鼻子走。況且這次的陷害,其實很低級的,也就是事态突然,風紀官來不及過多思考。
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賽諾有些迷茫,怎麼莫名覺得這名嫌犯說的話很真誠,真誠到他都怕真把人關到冰冷的監管室後,再回想起來,會愧疚。
愧疚自己為什麼這麼草率。
明明這樁案子疑點頗多,怎麼就僅憑一點點證據就把人抓走。
但風紀官辦案從來都不顧及個人情感的,别想那麼多。賽諾定了定神,公事公辦道:“如果你有什麼疑慮,可以在監管室一點一滴把話都講完。但現在,很抱歉,你還是需要跟我走。”
“好。我相信大人肯定能查明真相。”
在去監管室的路上,洛初有些好奇的問:“大人,能不能告訴我您叫什麼名字啊?總大人大人的叫,怪别扭的。”
賽諾目視前方,邊放慢腳步等人跟上邊淡淡開口:“你不需要知道。”
“啊,這樣嗎,那您當我沒問吧,”洛初裝作無事般伸了個懶腰,“我叫洛初,是名學者。雖然我猜您已經調查清楚我的個人信息了,但還是正式介紹一下比較好。”
“多此一舉,啧,”賽諾将被路邊野花吸引了注意的洛初扯回來,“大風紀官。”
“賽諾。”
洛初被扯的腳步踉跄了下,有些意外賽諾這麼快就改了主意,随即故作平淡道:“哦,記住了。”
眼神落到了前方風紀官雷厲風行的背影上,洛初有些不着邊際地想,這帽子還挺有個性。
下一次見到這麼明媚的陽光會是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