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略微停頓,給了伏黑惠緩沖的機會:“而伏黑同學身上同樣有這種可能。”
海膽頭的男生擰着眉,臉色驟然一白繼而變得凝重,他遠比才進入咒術世界的虎杖悠仁更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我會警惕的。”他保證道。
虎杖悠仁看懂氛圍地連連點頭,同時不忘發問:“成為容器會怎麼樣?”不知怎麼的,他對此有一種不安又熟悉的感覺。
“會死。”耳邊傳來伏黑惠毫不猶豫的、斬釘截鐵的聲音。
“特級咒物是劇毒,大部分吃下會立刻死亡。如果是宿傩容器,很可能就此失去意識,身體被宿傩掌控。”
“也就是說,靈魂在無法喚醒的那一刻已經死了。”
咕咚。
虎杖悠仁咽了下口水。
怪不得那天那個宿傩兇神惡煞地一定要把手指灌在他嘴裡。
這些天負責的人見他到了高專也沒有繼續給自己安排活動,更沒有人說自己身上的事情,夏油傑那天不是沒有給他透露一些事情。但時間短、任務重,那時候他最需要做的是配合。
來到這裡人來人往,人多眼雜,他也謹慎地沒有多問。
但是他陳述過當天的大緻經曆,也知道那天和五條悟、夏油傑打起來的宿傩并不是最強狀态。
……
那樣駭人的情況都不是最強狀态嗎?
事後轉移民衆的時候,戰場後期的大部分傷害就來自宿傩蘇醒之後的幾場打鬥。
“可我身上沒有咒力啊。”虎杖捏捏自己打完發燙的手。
“宿傩想在我身上練拳擊?”
五條悟被逗笑了,隻剩下穩重的伏黑繼續:
“宿傩手指封印着他的咒力,如果他擁有了可以操控的身體,就可以使用本來的力量……”
他解釋着,面色卻越發冷凝。
擡眼卻見到不知何時屁股已經完全落地的五條悟,早就恢複到一貫輕松的姿态。
看他倆跟看啥惡作劇新實驗似的。
老師心裡有數。
伏黑惠抿抿嘴,心裡穩穩地落下來。
“那……”老師和他對上會怎麼樣?
話才将将開口,被一段奇怪的動物叫打斷:
“呱呱!呱呱!呱呱!”
“稍等喔。”五條悟埋頭在衣内的袋子裡掏出他的情侶款咒靈球。
“悟和他們聊完了嗎?”夏油傑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五條悟迅速起身,撇了一眼小鬼:“剛剛聊完,”
說罷,已經面朝着學舍方向走去:“馬上過來。”
那邊沒有聲音,五條悟也就此告别。
“那今天的叙舊就到此為止啦,兩個小鬼和學生們記得繼續好好練習啦!”
五條悟老師的離開依舊是輕快的告别,絲毫沒有剛剛讨論的都是咒術界事關生死大事的的覺悟。甚至,伏黑惠覺得他在聽到夏油先生的聲音後興奮的聲音連語速都快了幾分。
伏黑惠側着頭望着背影若有所思,然後啪叽被躺平進行時的虎杖一起帶倒。
“伏黑又在想什麼?”虎杖盯着天空詢問。就這幾天觀察,伏黑惠不愛說話但是腦子裡都是事。
“沒什麼。”
嗯,還不愛說出來。
“虎杖想問我什麼?”
“呃,”虎杖左望望天,右望望天。
“我是想說……”
……
*
一間寬大的、安靜的庭院,看得出曾經的主人格外雅緻。
主人留下幾落石椅、石桌,尚存的涼亭、長道錯落有緻。其間稀稀落落栽培了不少綠化,因為短暫的冬天凋零,又在現在露出細微的抽芽的迹象。
“你心情不錯?”宿傩從外面回來,帶來一身血氣。
沒人會探聽他在外面都幹了什麼,反正他不可能把災難帶回來。
他不滿地看着才來這裡的不速之客。
“你要的東西,帶回來了。”
羂索并不和他生氣,整個人都笑眯眯的。
從衣兜裡掏出蓋上封印的盒子,裡面赫然是又一隻缺失的手指。
“效率挺慢。”
宿傩沒給什麼好臉色。
“遇到了不少人。”
“哦?”宿傩疑問。
羂索應該不是和自己多話的性格。
“這次的行蹤暴露了,他們在那裡廢了一番布置。”羂索輕拍着莫須有的灰塵,厭惡:“差點暴露我的行蹤。”
宿傩不屑地笑笑:“還是這麼畏縮。”
“和前幾次不一樣,但這次計劃很厲害,背後似乎有那位咒靈操術者的調備的身影。”
羂索沒那麼在乎自己的顔面:“這次能繼續躲起來主要是靠了點運氣。”
“運氣?”
宿傩沒想到自己難得和羂索的閑聊居然要說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
“你竟然歸功于這個?”空氣中帶着不恥的嗤笑:“要是這麼相信運氣,那些咒術師早就能把我殺死了。”
他那個年代,最初還是有人詛咒他不得好死什麼的,後面殺的東西逐漸多了,再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發言。宿傩隻相信絕對實力,在絕對實力下不存在運氣的事情。
“或許是吧。”羂索隻是分享,并不絕對地搭着話。
“或許這不是運氣,而是某種氣運。”
他明暗交織的面孔下,露出野心勃勃的面孔:“某種看不見,但你我能感知到的氣運。”
“如果你沒有懷疑,又怎麼可能配合我做這個實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