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是在醫療翼。

龐弗雷夫人急急忙忙地小跑過來，“哦，你醒了孩子，西弗勒斯！”

冷着臉的斯萊特林院長邁着大步走來。看向床上躺着的男孩，開口：“恢複理智了？”

“……啊。”洛蘭德眨了兩下眼睛，“是的。多謝教授。”

一旁的金腦袋見狀，也湊了過來。

洛蘭德愣了幾秒，随即和善笑道“也謝謝你，馬爾福。當然…我也為你看到的一切感到抱歉。希望你沒有受傷。”

看着洛蘭德眸中真情流露的愧疚，德拉科忽然覺得自己不那麼氣了—指的是他因為格蘭傑而跟他吵架的事。并且，看着病床上面色蒼白的洛蘭德，德拉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惡人。罪不可赦的那種。

他低聲道：“額—我沒事，你怎麼樣？”德拉科問出的第二秒就後悔了。

塞爾溫怎麼樣？他現在躺在醫療翼裡！兩個小時前，他把斯内普教授叫過去的時候。塞爾溫眼裡的寒意簡直能讓他當場凍在原地。再說，塞爾溫似乎是被那種黑霧影響到失去了理智，他甚至把魔杖對着斯内普教授！

這樣的塞爾溫，怎麼可能好？

洛蘭德看出了金發男孩的心理活動，他嘴角噙笑：“我現在很好。”

“好了，我想我不得不打斷你們之間溫情的談話，否則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找不到他們的院長。”斯内普拖着調子說。

兩位小朋友立刻閉上了嘴。

“你，洛蘭德，你父親拜倫曾經是我的好友，他在你入學之前就囑托過我，現在，為了全校同學及教授們的安全，每周三到我的辦公室來。”

洛蘭德點點頭，“多謝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斯内普轉頭看向沉思的金發少年，“你所知道的一切，保密。以及，為了你和他的安全考慮，不要試圖激怒洛蘭德，如果你非要這麼做的話，也在他身邊開始出現黑霧時離開。”

德拉科神色複雜地點頭。

“那麼—我們該回去了。”斯内普看向洛蘭德，一旁的龐弗雷夫人滿臉驚詫，“哦！這怎麼行呢西弗勒斯？他需要休息，這可憐的孩子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不用。”斯内普淡淡開口，“他父親告訴過我，如果發生了類似的狀況，在他醒來後帶他回休息室就可以了。”

洛蘭德眸色一暗，但他還是仰頭看向緊張兮兮的龐弗雷夫人，“是的，龐弗雷夫人，我現在感覺很好。”

最後，在洛蘭德的再三保證下，龐弗雷夫人終于肯放他走了。

斯内普教授已經離開，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而從旋轉樓梯往下走的兩位斯萊特林開始交流起來。

“你真的沒事了嗎？塞爾溫？”身旁的少年明顯有些緊張地問。

“沒事。”

“…哦，好吧，不過說真的，塞爾溫先生真的很嚴格，梅林知道你剛才有多吓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要讓你立刻緩過來…”

洛蘭德輕笑了一聲，垂眸接着走。

“說起來，我還記得，在第一天的開學晚宴上，血人巴羅說了塞爾溫先生捉弄格蘭芬多的事。這麼嚴格的塞爾溫先生真的能幹出這種事嗎？”

洛蘭德沉默不語，自打他有記憶起，大塞爾溫先生都是那副冷着臉的嚴肅樣子，無論洛蘭德的學習有了多大的進步他也從沒加以贊揚過。

就連面對塞爾溫夫人的時候，他也是那個樣子，而善解人意的塞爾溫夫人似乎并不在意這些，依舊扮演着一個賢妻的角色，将塞爾溫莊園打理得井井有條。

塞爾溫夫婦相處的狀态讓洛蘭德覺得他們倆似乎不像是夫妻，更像是朋友。或許他們都更愛自己的工作。

德拉科見洛蘭德很長時間沒有說話，轉頭就看見洛蘭德身邊又浮現了一些淡淡的黑霧。

“塞爾溫！”他大喊道。

洛蘭德被他喊得回了神，身邊的霧氣猛地縮回了他體内。

“真抱歉。”洛蘭德強笑道。

“那些…黑色的霧是什麼？”德拉科有些猶猶豫豫地開口，“斯内普教授隻說讓我保密，關于具體的倒是沒說。”

洛蘭德沉默了半晌，“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在我身邊看到了這些東西，立刻提醒我并且離開我，這些東西很危險，淡淡的霧氣隻會讓人受傷，但濃重的霧氣—會吞噬掉任何在它範圍内的生物，屍骨無存。”

德拉科聽罷，依舊默默跟洛蘭德并排走着，“什麼時候才會出現這些？”

“…情緒波動，正面的情緒影響會比負面的少得多。”

“哦…梅林。”德拉科低頭小聲咒罵了一句，“我是說…我之前并不知道。”

嗯嗯，聽出來你在勉為其難地道歉了。洛蘭德斜着眼睛瞥了那暗暗懊悔的金腦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