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地窖的走廊靜悄悄的,學生們似乎都回到了公共休息室,寂靜的通道裡隻能聽見兩人的腳步聲。
“…洛蘭德。”德拉科有些謹慎地開口。
“怎麼了?”洛蘭德側頭,微笑着看向他,那雙眸子裡滿是溫柔,似乎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德拉科松了口氣,拉着長腔說:“你不在英國長大,或許不了解霍格沃茨的額…一段曆史。”
“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向來不對付,我記得血人巴羅也告訴過你塞爾溫先生曾經捉弄過格蘭芬多的事…”
“斯萊特林出過很多黑巫師,我們的特點是野心、狡猾、精明,所以刻闆印象中認為斯萊特林沒什麼好人,但事實上,這并不能代表什麼,知道嗎—我偶然聽到過一個消息。”
“斯内普教授曾經被波特的父親那一夥格蘭芬多霸淩過,這是個複雜的故事,但我了解到的也僅僅如此,所以我猜斯内普教授才會那麼讨厭波特…”
“而且…在波特說出蛇佬腔的時候,也沒見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們對他有多友好,是不是?但他們卻總覺得自己是正義而高尚的。”
“總之,我們無法改變這件事,久而久之,連帶着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也對斯萊特林有着莫大的敵意,我們從不反駁,因為我們壓根看不起他們也根本不屑于反駁。所以…你懂的。”
兩人已經來到了地窖那扇濕乎乎的石門門口,洛蘭德眼眸低垂,小聲應了一聲。
德拉科歎了口氣,說出了新口令。
石門被打開,洛蘭德隻感覺一股寒意傳來—
是斯内普教授。
他身後站着斯萊特林其他的學生。”神情冰冷且陰沉,薄唇微微張合:“也許我們的塞爾溫先生和馬爾福先生覺得自己有能力單獨面對密室的怪物,是不是?”
“抱歉,斯内普教授。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洛蘭德歉意地說。
“我們很抱歉。如果不是遇到了找茬的格蘭芬多,我們大概會很快回來。”德拉科傲慢地說。
斯内普教授眯了眯眸子,冷冷地說:“站過來。”
二人飛快地溜回了人群中。
“又有襲擊事件發生了,一個拉文克勞和一個格蘭芬多,所有學生晚上六點以前必須回到自己學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學生不能在這個時間之後離開宿舍,每次上課都由一位老師護送,學生不能單獨使用盥洗室,魁地奇訓練和其他活動都延期。”
“如果罪犯繼續膽大妄為卻沒被抓住的話,霍格沃茨可能會關閉。我建議你們提前找好别的學校。”
說完這句話,他的視線掃過每一個斯萊特林,轉過身子,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黑色的袍子在身後翻飛出浪花般的形狀。
人群立馬叽叽喳喳地讨論起來,純血家族的幾人最先聚集起來,在休息室的多人沙發上坐下。
“霍格沃茨要被關閉…?”潘西緊張地說,“怎麼會又發生了襲擊事件…”
達芙妮是幾人裡最焦慮的,她吸着鼻子,眼睛發紅,“如果霍格沃茨關閉了,我最好的選擇就是布斯巴頓,但那可是所女校!”,話落,飛快地瞥了眼布雷斯。
布雷斯歎了口氣,難得收斂了戲谑的神色,“霍格沃茨不會關閉的,沒事的。鄧布利多雖然老了,但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是個有能力的巫師。他不會坐以待斃的。”
“嗯。”西奧多颔首,“靜觀其變,不要過于擔心。”
德拉科沉默着,眼眸低垂,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洛蘭德剛想說話,一個紮着側麻花辮的高個姑娘就邁着大步向他沖來。
“怎麼了,赫斯?”洛蘭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赫斯提亞皺着眉,不安地說:“洛蘭德…學校真的會關閉嗎?”
洛蘭德看了眼緊緊攥着自己袖子的那雙屬于女孩的手,安撫道:“沒事的,不用擔心,如果害怕的話,我給你熬點安神劑怎麼樣?”
赫斯提亞咬着唇,“我信任你,我也隻信任你…我能跟你們一起走嗎…我唯一的朋友在拉文克勞,這可不太方便。”
潘西最先開口:“當然沒問題。”
女孩松了口氣。
“這樣啊,赫斯,我還以為你打算和我們一起呢。”
洛蘭德一回頭,看見了一個長相跟赫斯提亞毫無差别的女孩,不過她散着鬈發,面上帶着甜美的笑容。
赫斯提亞忐忑的神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鄙夷的表情,“你和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我跟你們走,等着你們把我推進密室嗎?”
“姐姐,你為什麼這麼說我?”芙洛拉委屈地眨眨眼,一邊的阿斯托利亞則是冷淡地給了赫斯提亞一個眼神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德拉科身上。
感受到灼熱的視線,德拉科擡起頭,對上阿斯托利亞驚喜的眸子,淡淡地颔首。
赫斯提亞懶得搭理這兩個人,小聲和幾人說了再見,轉身就往宿舍方向走了。
芙洛拉呵呵笑了兩聲,視線對準了洛蘭德。洛蘭德對她回以笑容。
“我的好表哥,你真是個善良的人,對待表妹也如此關切。”
洛蘭德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多謝。你想留在這來杯紅茶嗎?”
事實上,桌上壓根就沒擺紅茶,德拉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讓阿斯托利亞有些臉紅,拽着芙洛拉就離開了。
德拉科笑嘻嘻地看着洛蘭德,坐得近了些,“你和芙洛拉.卡羅有什麼過節?”
洛蘭德頓了頓,眼瞳晦暗了片刻,“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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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學校裡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讨論着新的襲擊時間,有關于哈利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的流言終于弱了下去,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赫敏.格蘭傑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洛蘭德和李.喬丹的争執并沒有被傳播出去,格蘭芬多們也沒有因此對他指指點點。
德拉科似乎有了什麼煩惱。他總是拿着一本魔藥全解書,卻對着上面的月見草圖片看了半個小時也沒翻頁。
某一天,德拉科突然将頭從書裡擡起來,起身,換了個在洛蘭德旁邊的位置。他那雙藍灰色的眼眸定定地望向洛蘭德,“洛蘭德。”
“嗯?”事實上,洛蘭德一直在等德拉科和他說說他最近到底有了什麼煩惱。
“如果霍格沃茨真的關閉了,你會去德姆斯特朗,對嗎?”
“我父母沒有給我來過信,但我覺得應該是的,我本來就應該去德姆斯特朗的。”
德拉科松了口氣,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躊躇着開口:“女士們大都會選擇去布斯巴頓,你會覺得…額…遺憾嗎,不得不…跟同伴分别這類的。”
洛蘭德看着眼前的德拉科忸怩的神情,認真開口道:“德拉科,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得不承認我是一個不那麼容易釋懷的人,如果和自己日夜接觸的同伴分别…可能确實會引起我的一點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