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也沒看到。”德拉科盯着茶杯裡的茶渣,厭惡地說:“要我說,她就是在胡謅八扯。”
洛蘭德盯着手裡的茶杯,平淡地說:“一頭鷹,你有一個死對頭,也許你會因此遭受襲擊。”
“哈?”德拉科不可思議地看向他,“這些東西真的屬于占蔔的一種?我不覺得我喝剩的茶葉渣能為我指出未來的道路。”
洛蘭德朝特裡勞妮教授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認她在哈利.波特身邊後小聲朝德拉科說:“安格裡家族很少用茶葉渣來預測未來,這種方法有一定的偶然性。通常情況下,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不同圖案代表了不同時間下你會發生的事情。但我不得不說,它的準确性不如牌或是水晶球。”
“比如,讓我再換個角度—”洛蘭德轉動着茶杯,雙眼微眯:“兩隻挨在一起的鳥…嗯?”
德拉科疑惑地說:“兩隻鳥?那代表着什麼?”
洛蘭德沉默了,抿了抿唇,平靜地緩緩開口:“愛情。你可能要在受到襲擊後開始一段戀情了。”
德拉科臉上的疑惑更甚,“你在開玩笑嗎?我受到襲擊和我收獲愛情的可能性都幾乎為零。”
洛蘭德眨了眨眼,笑着說:“逗你的,其實是你要在期末考試取得年級第一的成績了。”
“我就知道。”德拉科倨傲地說:“無趣的玩笑,洛蘭德。你沒有學到我笑話的精髓。”
忽然,一陣尖叫聲傳來,那聲音來自特裡勞妮教授。兩人雙雙側頭看過去。
“又有一個!不祥!不祥!死亡的兇兆—來自于同一位敵人!”
特裡勞妮教授神情恍惚地說:“一次性出現了兩個不祥…這意味着什麼呢?”
“我并不認為這能代表任何事。”赫敏站在一旁冷靜地說。
德拉科并不想附和赫敏,于是他湊到洛蘭德耳邊小聲道:“如果不祥的對象是波特,那麼我很樂意看到。不過,她把另一個胡言亂語的對象放到你身上了,我對此表達充足的否認。”
“恕我直言,親愛的。”特裡勞妮教授用她那雙大眼睛睥睨了眼赫敏,“我看見你周圍的光環很少,對未來沒什麼感知力。”
赫敏的臉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漲紅,德拉科毫不客氣地嗤笑起來,“萬事通小姐的名号要不保了嗎?因為别人終于發現他們的萬事通小姐空有腦子裡貧瘠的書本知識而沒有一點高深魔法天賦嗎?”
洛蘭德怼了怼德拉科,示意他閉嘴,後者翻了個白眼,傲慢地仰起了頭。
“看到有人了解到了占蔔學的高深性…我很欣慰。”特裡勞妮溫柔地朝德拉科看去,她顯然誤解了德拉科的話。洛蘭德确信德拉科沒有一點要誇贊特裡勞妮的意思。
“不過…今天的課還是就上到這裡吧。”她害怕地抖了抖,“不祥、接連的不祥,同一方歸路,到底會發生什麼呢?哦,再見,孩子們,你,孩子,下堂課你會遲到—要記得早點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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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傑要氣炸了。”潘西哈哈大笑,沒了一點淑女形象,“我敢說,格蘭傑恨不得用她的一對大闆牙來咬碎你。”
“千萬别。”德拉科裝作驚恐地打了個顫,“我甯願被海格的妖怪書咬死。”
達芙妮咯咯笑了兩聲,問起了别的事情:“洛蘭德,你覺得特裡勞妮是個老騙子嗎?”
這時,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洛蘭德臉上,所有人都想知道洛蘭德對剛剛特裡勞妮的發言有什麼看法。
洛蘭德眼眸微眯,嘴角顯現出笑意,“誰在意呢?”
德拉科嗤笑一聲:“洛蘭德說了,茶渣占蔔具有一定的偶然性,而我隻認為波特遇見不祥是可能的。你們知道嗎?洛蘭德甚至在我的茶杯裡看見了一頭鷹和兩隻鳥。哦,雖然是開玩笑的。”
“那是什麼意思?”
“我會因為我的死對頭而遭受襲擊,并在此之後遇見愛情。”
人群一陣哄笑。達芙妮捂着嘴孝道:“這可别讓阿斯托利亞聽見,我絲毫不懷疑她會為了讓你收獲與她的愛情而襲擊你。”
“哎呀,為了防止阿斯托利亞這麼做,讓我先和你決鬥,怎麼樣,德拉科?”潘西親昵地攀上德拉科的胳膊。
後者翻了個白眼,但沒理會潘西纏在他胳膊上的手。
洛蘭德的視線長久地落在那裡,他壓根沒聽清斯萊特林的幾人接下來聊了什麼,直到身邊的西奧多碰了碰他。
洛蘭德猛地回神,對上西奧多那雙敏銳深邃的眼眸。德拉科正和潘西、達芙妮、布雷斯一邊走一邊說說笑笑。克拉布和高爾跟在他們身後,沒人注意西奧多和洛蘭德的小動作。
西奧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隻是很小聲的平靜道:“我給你那張紙條的時候,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洛蘭德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西奧多的敏銳程度遠超常人,他一定不止是因為剛剛的眼神才知道了這件事。看起來西奧多已經觀察他們很久了。
他瞥了正在聊天的幾人一眼,不動聲色地說:“其實我也沒有想到。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不是嗎?”
西奧多沉默了一會,“你知道你們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我當然知道。”洛蘭德神色如常地說,“所以我不會告訴他的。”
窗外,雨絲連綿,灰色的天空遮蓋了所有光芒,靠近窗戶的西奧多唯有半邊的臉上灑上了薄暗的光線。
西奧多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最後,他緩緩開口了,聲音幾乎小過外面的雨聲。“除了這樣,還有什麼别的辦法呢?”
洛蘭德覺得西奧多并不是在問他,更像是在問他自己。他深深地看了走在窗邊沉思的少年一眼,垂下眼眸,默不作聲地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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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當德拉科拿着那本巨大無比的、被繩子捆住的《妖怪們的妖怪書》的時候,德拉科很遺憾地表示這場雨沒能阻止他們的神奇動物保護課。
“又是跟格蘭芬多一起上課。”潘西撇了撇嘴,“布雷斯,你該高興了,是不是?你新找的女朋友不是個格蘭芬多?”
布雷斯裝作驚訝地看向她,“哇,潘西,你怎麼知道我換女朋友了?”
潘西冷哼了一聲,“被你甩的那個赫奇帕奇中午在禮堂大哭了一場。我說,為什麼你偏偏要找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
達芙妮沒好氣地說:“以他那種低劣的審美,也就隻能找到她們了。”
“哎呀。”布雷斯嘻嘻笑着,“重要的不是是誰,而是有沒有。況且,我對待我的每一任都很紳士啊,哦,瑪德琳來了,我先走啦。”
“……”達芙妮狠狠瞪他一眼,拽着潘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