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君,既然你已經了解了自身情況以及咒術界的相關情況,那麼你是怎麼想的呢?”
“咒術師不存在無悔的死亡*。在成為咒術師這條路上,死亡與鮮血并存,痛苦和掙紮更如空中塵埃随處可見。其危險性,我想你已經見識過了。我希望你認真思考,有所覺悟後再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渡邊不希望當咒術師的話,他再想想辦法。但覺悟一定要有。
聞言,面前黑發少年愣了下,眼底的翠色更亮了:“我知道的,夜蛾先生。但我不希望下一次再徒勞地等待死亡了。”
空氣中傳來一聲輕歎,随後渡邊影感覺一隻有力的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腦袋。
“那麼,我以後就是你的班主任了。請多多關照。”
“嗯,謝謝老師。”
—
渡邊影的傷看着很吓人,實際上都被他用巧妙的逃跑姿勢躲過了緻命傷,隻在臉和手臂上留下了仿佛深可見骨的傷痕。
本來該休息一兩個月的傷在渡邊影的強烈要求下,夜蛾正道勉強同意他先修養一天後再回高專養傷。
其實作為一名老師,夜蛾正道并不想同意,但奈何渡邊影吸引咒靈的體質過于奇怪。短時間内又找不到什麼應對方法,他還要去執行任務不能總是陪在未來學生身邊,隻得無奈答應。
至于渡邊影為什麼這麼執着回高專……
嗯,是直覺!
礙于他的直覺一直很靈,靈到可以拿來當探測器的那種程度,所以他一刻都沒猶豫,果斷選擇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修養傷勢。
話說回來,其實他相信夜蛾正道的話,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為直覺。
這些暫且不提,以後的麻煩也先扔到腦後。在肉眼可見的威脅下(咒靈),他得先知道自己祛除咒靈用的術式到底是什麼。
然後,花費了一天時間的渡邊影終于知道了自己的術式名稱。
——“你猜猜我是誰?”
渡邊影腦海裡的問号都快要具象化了,他總感覺這術式有點不大對。
如果術式能化成人的話,這種離譜奇怪的術式絕對是會被少年漫主角們的術式嫌棄并明确表示:我們并不熟的程度。
“你猜猜我是誰?”下一句對應的應該是“那我就是誰”吧?
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劃過渡邊影的腦海。
——如果我猜我是神呢?
在這個大膽的想法還沒在他的腦海裡停留兩秒,仿佛被什麼無形的不似人的東西盯上的危險感像鋸子一樣kalakala地刮着腦海裡的弦,突然蹦出來的直覺隻告訴他兩個字。
會死。
如果他真的這麼發動術式并大膽嘗試,不出一秒直接會gg,連一點餘地都不帶留了。
講個地獄笑話,沒準人護士小姐給他把午餐盒端過來轉過身的那一秒,自己可能會直接像動漫裡一樣化成煙。這得給人家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為了自己的小命和其他人的心理健康,渡邊影略顯遺憾地放棄了這個陰間想法。
“誰”——這個對象好像并沒有被限制,那麼姑且分為生物與非生物吧。
如果渡邊猜自己是一盤菜的話,術式是直接會把他變成一盤菜還是借用菜的力量。雖然不知道一盤菜能有什麼力量……
感覺不大現實,有點打破常規了?
畢竟如果他猜自己是某個人,術式讓他短暫性的模仿某個人的話,那不就出亂子了?
打個小比方,他變成首相或者總監部的頭頭,宣布一兩條命令?
再打個小比方,他直接變成經常接觸類似于咒術界的武器庫的守衛,然後把武器掠奪一空逃之夭夭?
再打個更小的比方,他變成去世的某個能人然後借着能人的勢力對這個咒術界或者世界有所圖謀開始下棋?
這些仔細想想,好像都屬于可實行性操作?但這個能力不可能會毫無限制的,一定有某種桎梏,隻是現在并未真正開始摸索的渡邊影察覺不到罷了。
渡邊影想着想着歎了口氣,靠坐在病床上,那雙宛如幽幽清泉的綠眸靜靜地看着窗外。
來往的護士隻能看到他坐姿挺拔卻略顯單薄的背影以及那張雖然蹙着眉但仍然溫和清雅的側臉,心裡不由得感歎少年的氣質出衆,有些惋惜他的傷勢之重。
全然不知這位所謂氣質出衆的少年腦子都是什麼危險想法。
算了,等到明天聽夜蛾老師安排吧。
這麼想的渡邊影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困意如同一張細細編匝的大網老老實實地捆住他的思維。
此時,安然入睡的渡邊影還不知道明天有什麼樣的麻煩在等着自己,隻是覺得再麻煩也不會比最近幾天更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