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每年大一的軍訓,不光是新生的苦難,更是大二大三學長學姐們的狂歡。每年大一的軍訓,都有不少學長學姐打扮得花枝招展,去穿着軍訓服的新生蛋子中間開屏。
季淮舟都不用打扮得花枝招展,他就隻是簡單的穿搭站在那兒,就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許其糖幾乎也是一擡頭,就看到了鶴立雞群站在那裡的季淮舟。看到季淮舟後,許其糖放下水杯朝着他走了過去。
季淮舟這種風雲人物出現在Z大的操場,本就是比較匪夷所思。而在吸引了操場上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後,大家也同時在好奇季淮舟來幹什麼。季淮舟是隔壁戲劇學院的,平時來Z大都是因為和他朋友來找他朋友的女朋友。
這次他是獨自來的。像是來找人,來找什麼人?
就在大家紛紛猜測的時候,一個黑黑高高的女生朝着季淮舟走了過去。走過去後,女生擡頭就問了一句。
“你怎麼來了?”
衆人:“……”
顯然這個女生和他們心中對于季淮舟找的人的形象不太符合。所以在看到許其糖後,衆人也就意興闌珊地收回了看向他們的目光。
許其糖自然沒有注意到他們在她出現在季淮舟身邊時的意興闌珊,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季淮舟這兒來。說實話她挺驚奇于季淮舟出現在這兒的。實際上昨天季淮舟有問她要不要幫忙,許其糖說了不用,而季淮舟還是來了。
許其糖滿頭的汗。可能是剛才高運動量的緣故,她黑色的膚色上都泛了些紅。雖然滿頭大汗臉上黑紅,許其糖卻絲毫沒有狼狽感。季淮舟站在那裡,望着站在身邊的許其糖,望了一會兒後,季淮舟:
“我來看我前女友軍訓。”
“不可以啊?”
許其糖:“……”
可以倒是可以,隻是他們當時是“和平分手”他也不至于“懷恨在心”來看她狼狽軍訓的熱鬧吧。
許其糖臉上精彩紛呈,季淮舟也在看到她精彩紛呈的臉色後說:“騙你的。剛好有事兒,就過來看看。”
季淮舟這樣說完,許其糖這才恢複了往常的神色,“哦”了一聲。
許其糖剛才耍了那麼一套八卦掌,又跟人切磋了一下,這麼大的體力消耗,而她看上去也就隻是臉充血紅了些而已,臉上絲毫沒有疲态。
她的一雙眼睛依然明亮,在季淮舟說完後,就盯着他看着。這是她的個人習慣,在和對方說話的時候,會一直看着對方,算是禮貌,另外也是擔心自己錯過了對方說的話。
她的眼睛瞳仁的顔色很淺,和她的膚色倒是截然相反。在朝着他看過來時,瞳仁清澈而然明亮,在長卷的睫毛下,像是山澗裡卧着的一汪清泉。
許是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是置身了山澗,季淮舟這被烈日曬得有些熱的情緒和心情都涼快了一些下來。
他望着許其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後,他收回看向她的目光,眼睛越過她看向了她身後他們班級的隊伍,問了一句。
“你剛才打的那是什麼?”
季淮舟老早就過來了。他開始隻是找到了許其糖他們班級的隊伍,後來想給許其糖發微信的時候,剛好碰到許其糖從隊伍中出來。
許其糖從隊伍走出來後,就站在班級中間的空地上耍了一套動作。少女身形修長柔韌,一套動作剛柔并濟,季淮舟拿着手機站在那裡不知不覺地就看完了。看完之後,還看到她跟一個男生切磋,而後雙腿把人反絞到地上起不來。
“八卦掌。”許其糖說。許其糖說完後,顯然也反應過來了季淮舟過來的時間,驚訝道:“你這麼早就來了。”
“嗯。”季淮舟應了一聲。
“那怎麼沒叫我。”許其糖說。
天還挺熱的,她沒想到季淮舟在這兒還等了她那麼久。
“剛好你從隊伍出去打八卦掌了。”季淮舟說,季淮舟說完後,問許其糖道:“練了很多年了?”
“有些年頭了。”許其糖說。她應該小學開始跟着會所那個教練練的。但實際上她也沒有每天都練,隻是寒暑假過去的時候每天跟着打一打。雖然不是每天都練,但耐不住寒暑假多。更何況這次暑假時間長,她旅遊回來後,也是天天在會所待着跟着那個教練打。
實際上從她打出的力道和寸勁是能看出她的功底的,要不然許其糖也不會這麼簡單就能将那個男生反絞在地上。
“那個男生打起來吃力麼?”季淮舟說。
既然看了許其糖打八卦掌,那後面許其糖和那男生的切磋季淮舟自然也沒有落下。要是沒有落下的話,他其實是能看得出許其糖打得并不是很吃力的。但在他這樣問完後,許其糖還是點了點頭,說。
“其實不太好絞住他,他力氣還是蠻大的。”
這些就是她絞住那個男生後,裡面的門道了。
其實她制服那個男生,隻用了一個動作。可是後續她制住那個男生,讓他認輸,卻是頗費了些力氣的。
那男生确實是練過幾年,而且體型和力氣的懸殊,也讓她就算鉗制住對方也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好在在她還能掌控的範圍内,男生認了輸。
“他好像還不服。”季淮舟說。
就男生最後那個表現,任誰都能看得出。而季淮舟這樣說完後,許其糖卻是一笑,說:“那他這次也是認輸了。”
“不服下次可以繼續切磋。”許其糖倒是并不怎麼在意。
季淮舟看着許其糖不以為意的樣子,看了一會兒後問道。
“他最後跟你說了句什麼?”
當時那個男生是有點無能狂怒的意思了。他盯着許其糖,眼睛像是想從許其糖的身上盯出兩個洞來一樣。而顯然這并不能傷害到許其糖,他就跟許其糖說了句什麼。話撂得挺狠,像是威脅,但許其糖說出來後,季淮舟卻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威脅的話。
“他說沒男生喜歡我這樣的。”
許其糖說完,季淮舟盯着許其糖說:“你覺得呢?”
許其糖被這麼問了一句,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她“啊”了一聲後,看向季淮舟說:“我當然是覺得他說的沒道理啊。”
“肯定有喜歡我這樣的。”許其糖說。
許其糖這話說的理所應當。而她本人也确實是這樣想的。其實當時那個男生說完那句話後,她就覺得挺莫名其妙的。她能反腿将他絞在地上,跟她有沒有男生喜歡有什麼關系?頂多是他被她反絞在地上,他不喜歡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