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言看向她，像是在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你接下來會做什麼？”

她想說些什麼暧昧的話，但越是面對沈書言，她便越說不出口。

耳邊盡是車輛行人的喧嚣聲，甯昭卻能聽到自己撲通的心跳。

“通關後？”

沒發現甯昭的異樣，沈書言認真想了想：“那時候，我不一定還活着。”

“你這麼無敵，怎麼會死呢？”

甯昭全當他在謙虛：“沈書言，我一直想問你，你是不是什麼隐藏boss啊？不然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聞言笑笑，和她一起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我不是。”

“你和我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吧。”

這點甯昭早就想問了，隻是一直沒機會：“如果你也來自現實世界，不會不認識我的。”

認識她的人，也許不會像蕭朔表現得那麼激動，但也不會像沈書言那樣無動于衷。

而且，現實世界沒有真的男狐狸精。

“你倒是很自信。”

看到她驕傲的小表情，他睨她：“就憑這一點，你就能确定了？”

“上到八十歲老人下到八歲小孩，就沒有不認識我的。”

雖然不想沾沾自喜，但這好歹是甯昭憑實力打下的江山，她言語間難免多了些炫耀：“到處都是我的廣告牌呢。”

說着說着，甯昭竟産生了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也不知道她進入虛妄之都這麼久，現實世界過去了幾天，她的家人朋友會不會擔心她。

看到她的臉上出現些許惆怅，沈書言不用想就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這麼厲害啊？”

贊歎聲響起，沈書言打斷甯昭胡亂的思緒：“不去看看好像真是可惜了。”

聽沈書言這麼說，甯昭回神。

“那我們做個約定吧。”

她轉頭看他：“如果我們都能活着通關，你就到我的世界去看一看。”

如果那時他能留下來的話……

她攥緊手中的同心結，那句呼之欲出的話，最後還是沒能說得出口。

“好。”

沈書言依舊是有求必應，答應得很爽快。

不知為什麼，甯昭感覺沈書言是那種死纏爛打就能追到的男人。

但偏偏死纏爛打不是她的風格。

而主動表白，貌似也不是沈書言的風格，

這樣想着，心中又燃起鬥志。甯昭深吸一口氣：“我接下來要去柳葉學堂，一起去嗎？”

“快到了。”

他看向前方不遠處，擡了擡下巴：“就在那裡。”

已經陸陸續續有穿着民國時期制服的女生朝學堂的方向走。午休剛結束，下午的課程快要開始了，他們到的正是時候。

“你方向感挺好啊。”

沒想到剛走的路沒一步是白走的，甯昭不禁誇贊：“連地圖都不用看。”

“你忘了我的技能是gps定位。”

“抱歉……”

走近學堂，已經有人看到甯昭。她們分明是認識她的，但卻都在看到她之後移開眼神，像是不想和她扯上關系。

偶爾有一兩個和她打招呼的，也是說完後就匆匆進門，沒有過多的言語。

“我自己進去吧。”

身邊站着這樣一個氣質冷淡的大帥哥，兩人同框多多少少有些格格不入，看起來太過紮眼。

“好。”

不想讓甯昭為難，也怕給她帶來危險。沈書言很自然地後退：“那我就在門口等你。”

有了他這句話，甯昭這才安心地走了進去。

越過長長的走廊，她摸到了教師辦公室。從窗外便看到裡面坐着一個女老師，她敲了敲門，直到聽到裡面傳來應答聲，這才推門而入。

見來人是甯昭，老師推了推眼鏡：“甯晦，你終于來了，一直聯系不到你人，東西也沒法給你。”

果然，隻要她來到了遊戲引導的任務點，線索就會自己送上門。

說話間，老師已經拉開抽屜，拿出一沓文件：“這是你的退學申請書，審批已經下來了。”

将文件遞到甯昭手裡，她歎了口氣：“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現在時代放開了，女子也能和男人一樣讀書學習。”

站在甯晦的角度來看，未來當真是一片慘淡。

這個時代，對于女性來說，除了讀書學習，實在沒有其他什麼好的出路。但現實擺在這裡，甯昭連婚都沒能成功退掉，就更無心去應付學堂的事情。

“老師，我沒辦法。”

甯昭搖搖頭。

見她如此，老師也不強求，又給她遞了一份文件：“沒關系。上面和學校打了招呼，給你作了保留學籍的決定。在未來一年内，如果你還想回學堂讀書，直接回來簽單子就行。”

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