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純潔天真,連眸中那抹精明都隐藏得很好。柯爾特色迷心竅,根本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你能上這艘船,卻不知道我是誰?”
柯爾特走進她,笑着搖搖頭:“這朵玫瑰是你遞給我的。”
說罷,那朵玫瑰又回到了甯昭的懷裡。
她不甚在意地将玫瑰扔到地上:“我随手扔的,你以為我是故意的?”
“生氣了?”
看到甯昭輕佻的動作,柯爾特反而更有興味。他走上前,沒有貿然對她動手動腳,而是以一種審視的态度打量了她全身:“漂亮的女人有點脾氣是應該的。”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雖然柯爾特眼裡的興味已經藏無可藏,但甯昭依舊明知故問,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你叫什麼名字?”
見甯昭的語氣裡帶着些小驕傲,柯爾特笑了:“我叫柯爾特。”
不得不說,雖然柯爾特其貌不揚,但他身上真有一股有錢人獨有的運籌帷幄的松弛感,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自大得讓人惡心。
克洛斯也有這個毛病。
甯昭向來不喜歡這種掌控權力後就目空一切淩駕于所有人頭上的上位者,所以她想快點找機會下手,便靠近了他兩步,假意應聲:“Cynthia。”
名字是她随便诹的,叫什麼都無所謂。
“Cynthia,你要知道,一個女人隻有足夠聰明,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柯爾特把酒杯放到一旁,面對她的靠近毫不防備,反而略有些興奮:“你不妨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擁有很多,所以,能給你的也有很多。”
甯昭剛想上前,卻在這時聽到一道聲音。
“老闆,沈書言要見您。”
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裡,畢恭畢敬地敲了敲門。
好事被打斷,柯爾特臉色黑了下去。
甯昭心底也湧起異樣,不明白沈書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這是要幹什麼?
“他人在哪兒?”
柯爾特問。
“三樓俱樂部。”
“你要走了嗎?”
甯昭不甘心放棄唾手可得的機會,出言打斷了柯爾特和黑衣人的對話:“那我怎麼辦?”
看到甯昭微蹙的眉頭,柯爾特的心癢得很,既想不管不顧先和甯昭溫存一番,又不敢怠慢了在樓下等他的沈書言。
“既然如此,帶我一起去見見世面如何?”
看出柯爾特的猶豫,甯昭歪頭看他,語氣認真:“不方便就算了。”
想到沈書言,其實柯爾特并不想帶甯昭過去。美麗的女人誰都想要,他私心想獨占她,但他到底也是個商人。面對擺在眼前的利益和區區一個女人,他能掂量得清到底誰的分量更重。
上了他的船,甯昭在他眼中就已經成為了一盤菜。這盤菜到底是留着自己吃還是送給别人,決定權都在他。
不過是猶豫了幾秒,柯爾特就爽快地答應了。
精明如甯昭,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她太了解這些男人。在名利場上,女人隻是他們用來獲取利益的資源,他們幾乎不會打心底裡拿平等的眼光去看待像她這樣美得顯而易見的花瓶。
但越是面對這樣不拿她當回事的人,甯昭越來勁。
來到三樓俱樂部的私密包廂,推開黑金色的大門,濃烈的香水味混雜着酒味撲面而來。
沈書言坐在最中間的沙發上,手中拿着酒杯輕晃。金色的燈光照射在房内豪華的水晶内飾上,折射出璀璨的光彩,連他杯中的冰球都能看出晶瑩剔透的棱角,空氣間都是紙醉金迷的味道。
“抱歉沈總,讓您久等了。”
大概是想先禮後兵,柯爾特言辭謙遜,和沈書言的嚣張狂妄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真是大忙人啊。”
沈書言将酒杯遞給一邊的小五,擡頭看了眼跟在柯爾特身後的甯昭,像是來了興緻,唇畔噙着淡淡的笑:“美人在懷,看來是我打擾了你的好事?”
聽出他語氣裡的揶揄,甯昭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睛,給他飙了一記眼刀,好像在說:說話不能不算話。
沈書言了然,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
“哪有的事。”
柯爾特見狀立馬堆起笑容,走到沈書言身邊坐下:“我先自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