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正院。
越國公和國公夫人,早早的起了身,沒一會兒,嬷嬷就領着越洹和程胭過來給夫妻倆敬茶。
國公夫人笑着遞給程胭一個大紅包,溫和的囑咐道:“從今往後,你二人要相互扶持,好好的日子。”
越洹和程胭紛紛應聲。
越國公平素喜怒不形于色,但也是個極和善的人,雖不擅長說什麼好聽的話,但給程胭的紅包比起國公夫人來,隻多不少。
程胭收到紅包,心踏實了一半,并非她俗不可耐,隻是程胭想着,公爹既然願意給她大紅包,心中對她應當沒有太多不滿。
越國公很忙碌,喝完了媳婦茶就徑直離開正院,臨走時還将越洹也給喊走。
新婚第一日,丈夫就被公爹給喊走,國公夫人擔心新媳婦會失落,便笑着解釋原委,“國公爺最近忙着調查侵地一案,已經有半月不曾着家,若非因為你們成親,便是半日也不得閑。”
“洹兒本和國公爺不在一處做事,但最近被陛下指派着去協助父親。”
“你們新婚,洹兒理應多陪陪你,但實在皇命難違,隻能委屈你了。”國公夫人開口安撫程胭,“等洹兒忙過這一陣,定讓他好好的陪陪你。”
國公夫人的聲音很溫柔,人也沒有什麼架子,程胭原本緊張的心,一點一點放松下來。
她這一路上都在忐忑,昔日姨媽成了婆母,她也不知是福是禍。
好在記憶中的人,一如既往的溫柔。
“世子初入朝堂,自然有不少事情要忙碌,媳婦沒什麼能幫上世子的,隻求不拖後腿,又何言委屈。”
程胭輕聲回話。
國公夫人瞧着她心裡就愈發歡喜。
得知程胭還未用膳,便命人傳了早膳過來,“就在此處陪着我一塊兒用膳。”
程胭自是答應。
待到早膳上桌,外頭丫鬟傳話,說是二姑娘和三姑娘到了。
“是你的兩個妹妹,昨兒個應當見過的。”國公夫人笑着開口,程胭有些緊張的望過去。
程胭知道這二姑娘和三姑娘,是越洹一母同胞的妹妹,才不過十歲年紀,是一對雙生姐妹。
但昨日新房女眷實在太多,她頭腦發沉的順着喜娘提點喊人。
一張張俏生生的臉蛋,從眼前略過,她也不記得自己喊了多少姐姐妹妹的。
記憶中是見過兩個小姑子,但她不知自己昨日的表現會不會失禮。
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頭珠簾就被撩起,走進來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姑娘,都還梳着包包頭,小臉粉嫩嫩的。
進了屋以後,先是對着國公夫人恭敬行禮,而後又到程胭面前,甜甜的喊了大嫂。
“妹妹。”程胭不知哪個是二妹妹,那個是三妹妹,不想出錯便統一口徑喊了妹妹。
兩個姑娘年紀還小,并不在乎這事兒,兩人圍着程胭說了不少的話。
程胭忙讓春蘭将自己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紅色的布袋上繡着兩朵漂亮的鈴蘭花,征得母親同意之後便迫不及待的拆開,裡頭是一對純金的镯子,上頭還墜着兩個小鈴铛。
小姑娘拿到禮物之後愛不釋手。
都不舍得交給貼身丫鬟收着。
國公夫人瞧着那倆一模一樣的袋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結果兩人卻因為镯子的大小而争論起來,非說姐姐/妹妹手裡的更大一些。
這東西肉眼看,其實也看不出區别。
國公夫人和正院的丫鬟們,實則早已經習慣,二姑娘三姑娘見天因為這些事兒争執,國公夫人都懶得理會,隻等她們倆鬧騰完了再說,倒是程胭頭一回遇到這事。
有些緊張。
見二人吵得厲害,連早膳都不曾用,緊張的看着她們倆。
過了好一會兒,二人也沒停下争執,程胭終是忍不住開口勸說,“二妹妹三妹妹,這對镯子的重量是一樣的。”
程胭話音剛落,兩個小姑娘就齊刷刷的看了過來,連帶着國公夫人和張媽媽也瞧過來。
程胭本就忐忑自己是不是送錯了東西,此番見衆人都看着她,愈發無措起來,那窘迫的模樣看的顔氏很是心疼。
“好孩子,跟母親說說,這重量當真一樣?”
“…是。”程胭略略點頭,不等國公夫人追問,就解釋起來,越國公府上門納征時,特意提過國公府的情況,家中有多少小輩也一一說明。
程胭她想着兩個妹妹一般大,總不能厚此薄彼。
這金镯子是她特意去金店盯着掌櫃稱好的。
打完镯子後,也是稱過重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