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胭想要勸越洹打消這個念頭,委婉的勸了兩句。
但越洹沒有理解她的委婉,反而同方鐘吩咐了不少事,瞧着很是興奮。
程胭看在眼裡,也不能将話說的太明白,若說的太明白她就要解釋前頭那些有出入的話。
她沒有辦法解釋,也沒有辦法打消越洹的念頭。
整個人有些無措。
越洹從外頭回來,瞧見她坐在一旁發呆,心中也有些疑惑,“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他仔細的思索一番,也沒想起方才他們之間起了什麼争執,不過是聊了聊帶妹妹們去騎馬的事情。
越洹看着程胭,冷不丁的問道,“莫非是我要帶妹妹們去騎馬?你不高興?”
程胭聽見這話,頓時哭笑不得。
方才那點兒煩惱,也随着他的話漸漸消散,“世子說的哪裡話,我怎會因為你要帶妍兒和姝兒去騎馬而不高興。”
“我方才不過是在想一些别的事。”
程胭并不擅長和人交流,方才和越洹說了那麼多,也都是因為妹妹們拜托她的。
兩個姑娘那般信任她,程胭自然不忍她們失望,隻是事情發展到如今這樣,程胭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辦妥還是沒有辦妥。
她想,能和越洹一起去騎馬,兩個妹妹定然是開心的,可若是多一個人。
事情也不知會如何。
“嗯。”越洹見程胭是真沒有什麼不高興,便不再追問什麼。
夜色已深,外頭丫鬟詢問二人是否要安置,程胭有些緊張,找出寝衣之後便匆匆的去了淨室。
越洹并沒有要和她争搶之意,待她從淨室出來才過去。
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待越洹出來,程胭正披着發坐在梳妝台前,她拿着梳子心不在焉的梳理着自己的長發。
從銅鏡裡,她可以清晰的看見越洹的身影,他坐在床上,随意的攏着寝衣的衣袖上的繩索。
似乎是有些不順利,一直都沒有成功。
程胭看的分明,也沒有辦法一直坐在銅鏡前,她放下梳子,慢慢踱步到床邊。
一言不發的伸出手,替越洹将袖口上的繩子綁好。
“其實也不用綁。”越洹後知後覺出聲,他方才隻是有些疑惑,好端端的寝衣,為何要做的這般累贅。
“我隻是有一些不太習慣。”
越洹見她一直都不說話,總覺得氣有些古怪。
“平時的寝衣,也不是這般的。”
“嗯。”程胭低低應聲,轉而看向另一邊,她沒說話,越洹卻知道她的意思。
明明他沒想那麼鄭重的将袖口紮起,但面對程胭時又說不出太多拒絕的話,還是乖乖的将另一隻袖子遞了過去。
“其實都要睡了。”
“嗯。”程胭的聲音還是很輕,她擡起頭看了越洹一眼,聲音又輕了一點,幾乎微不可聞,“我想世子可以方便一些。”
屋子裡沒有别人,程胭說的話,越洹自然是聽得到的,這回輪到他有些無措,他别開眼,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用來掩飾自己的尴尬,“睡,睡吧。”
越洹說着話,往邊上讓了讓。
雖已經成了真正的夫妻,可程胭每一回看見越洹都忍不住緊張,即便越洹什麼都沒有做。
這天夜裡,越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程胭本就淺眠,越洹的動靜那麼大,她自然是睡不着的。
幾次三番之後,程胭都忍不住的出聲,“世子,你睡不着嗎?”
“可是出什麼事了?”
程胭問的認真。
屋内的燭光昏暗,其實也看不清模樣,隻是二人的距離實在太近,越洹将程胭臉上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她眼中是真切的擔憂。
越洹看到這裡,眼中略過一絲尴尬,“…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