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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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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繼勳撐着桌子,雙手間是一張大大的羊皮紙做的地圖,他凝視着那張地圖,要将那張地圖看穿一般。

高卓突然進來通傳:“皇上,溫大人來了。”

趙繼勳還擰着眉,他沉聲說:“讓他進。”

溫規清将外頭的風帶了進來,屋内的氣溫似是低了幾分,他對趙繼勳行禮。

趙繼勳這才直起身看他,凝重的臉上擠出和善的笑,他說:“來了?坐吧。”

溫規清似是不經意地掃了眼趙繼勳桌案前的羊皮卷,坐下了。

趙繼勳又将目光放在地圖上,他像是無意地說:“你和子闫是一起入朝的,如今朕處決了錢家人,還讓唐祈醉去查你的好兄弟,你心中可有怨恨?”

溫規清輕笑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朝堂之上向來隻有君臣,何來兄弟?”

趙繼勳端詳了溫規清半晌,放聲笑了出來,他說:“還是你說話朕最喜歡。”

趙繼勳說着舉起地圖,說:“來,你看看這圖,邶朝之北為東濮,邶朝之西為和西,邶朝之南為南朝,邶朝被這三國團團圍在中間,朕看着都憋屈。”

溫規清站起身,和趙繼勳一起看起了圖,他手點向一處挨着邶朝的東濮境内的山脈,說:“這藏練山中奇珍異草無數,天下至毒的愁今古、起死回生的回椿散,這些草藥可都是從這裡出來,傳聞中甚至還有個仙人住在裡面。可惜啊,明明挨着兩國,怎麼就是他們東濮的?”

趙繼勳聽罷,直接問道:“愛卿覺得,邶朝對上東濮能有幾成把握?”

趙繼勳表達出來的戰意都打進溫規清平靜地眼裡,他波瀾不驚說:“八成。一來邶朝如今國力強盛,後方軍饷充足;二來,上一次平昭侯便深入敵軍腹地,已經瀕臨其帝都城門之下,東濮被迫遞上降書。有錢、有糧、有将才,勝算至少八成。”

趙繼勳眼中露出些意味深長,從他上位起,他就想擴大邶朝的版圖,想做盛世之君,想做邶朝第一個真正擁有天地的皇帝。這一刻,他想開戰的心已經到達頂峰,他覺得時候到了,如今是邶朝百年來最鼎盛的時刻,他現在就想将東濮收入腹中。

溫規清平靜地分析說:“可如今他們甘願稱臣,和親的公主都送到邶朝了,兩國已然達成休戰的盟約,皇上想開戰,怕是不容易。”

趙繼勳沉聲說:“若是明千憶是他們派來的細作呢?”

溫規清說:“東濮公主不會認下這罪名的。”

趙繼勳說:“東濮公主竊取情報,妄圖出京,幸得人及時發現,射殺于玄武門下。你覺得如何?”

溫規清腦中突然浮現起幾月前,行宮流匪放火的案子,當時罪定在了趙乘風身上,溫規清當時就覺得有蹊跷,現在想來,放流匪進淩州的不是别人,就是趙繼勳,他想戰之心已久,當時就想殺了明千憶了。

想到這兒,溫規清說:“皇上思慮周全。這樣,邶朝上下都會覺得皇上心思缜密,是為神武。”

趙繼勳全然把溫規清當成個知心人,此刻又說道:“可太後極力攔着朕,朕總得顧念着她的意思。”

溫規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他說:“皇上此舉是千秋萬代之舉,太後娘娘深居後宮,難免婦人之仁。皇上敬重太後娘娘,可微臣以為,邶朝的實權得皇上自己牢牢握在手中,誰有僭越之舉,皇上總要有個決斷。”

趙繼勳又重重地歎了口氣,想到自己慈眉善目的母親,越發頭疼,他做到椅子上,輕揉着太陽穴,說:“時候不早了,你下去吧。”

溫規清退了出去,剛踏出門,他便劇烈地咳了起來。

莊蒙忙遞上帕子,扶住他。

血浸染了雪白的帕子,甚至透過絹步透到溫規清手心裡。

溫規清今早還看過大夫,大夫說他的身體已經是具空殼,靠藥物強撐也再也撐不過半月,意思就是,半月之後,他就會重病在床,那就真的再也起不了身了。

溫規清将帕子捏在手心裡,對莊蒙說:“找個宮女或者太監把皇上要殺明千憶,想與東濮開戰的風聲放給太後。”

———

在溫規清的策劃下,趙繼勳的心思全都傳進溫輕竹耳中。

溫輕竹次日就到了政和殿,她面色不佳,坐在主位上,見趙繼勳過來,她直接道:“你還沒打消那些念頭。”

趙繼勳臉色驟變,他坐下來說:“朕是為了邶朝。”

溫輕竹倏然起身,說:“百姓安康,無戰無災的日子不好嗎?你為什麼總想打破這樣的安定?挑起戰亂,勢必伏屍百萬,邶朝将士的血是為保家衛國,不是為了發動戰亂的。你要讓這麼多無辜的人,犧牲在你所謂的千秋萬代之下嗎?”

趙繼勳也怒了,說:“朕為的是萬世之名,後人會惦念朕的。母親,是你不明白,隻有版圖都歸于邶朝,百姓才能真正地獲得安甯。”

溫輕竹擡手打在趙繼勳臉上,說:“世上分分合合的規律你不明白嗎?今日的統一便是明日的分裂。你如此冥頑不靈,如何坐得起這天下共主的位置?”

“邶朝的實權得皇上自己牢牢握在手裡。”

“誰要有僭越之舉,皇上總要有個決斷。”

溫規清的話一遍遍環繞在趙繼勳耳邊。

這不能做那不能做,這像個什麼皇帝?

趙繼勳被打偏了臉,他緩緩正過來,看起來冷靜地有些可怕,他不動聲色地開口:“母後對此事倒是知之甚詳,可朕的心思從未對母後說過,母後是怎麼知道的?是朕身邊,有母後的耳目嗎?”

溫輕竹輕輕鎖眉,說:“哀家沒那閑心,你那些蠅營狗苟的勾當自己傳到哀家耳朵裡,哀家還不能過問嗎?”

趙繼勳似乎沒聽進去,他自嘲般笑了笑,說:“母後當然可以。唐祈醉因為母後的面子,拉兒臣當了這皇帝,否則這皇位兒臣隻有仰望的份。就是來日母後說想垂簾聽政,也不算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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