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捧着浮瑤的臉,迎着她懵然的視線,就這麼俯身吻了下來。
那是一個比過往任何一次親吻還要熱烈渴望的吻,與平日裡的溫柔謹慎不同,像是對她的唇齒肌膚莫名饑渴,銳利的薄唇覆蓋過來的一瞬,靈舌帶着難以遏制的占有欲望輕松撬開齒關,侵門踏戶般闖了進來,轉眼便強硬地占據了她溫熱濕軟的口腔。
靈巧的舌尖在珠玉似的貝齒上一掠而過,吃吃糾纏着她羞赧閃躲的小舌。
浮瑤如墜雲間夢裡,在對方唇舌間猶如暴風驟雨般的掠奪侵占中渾身恍然發軟。
一條手臂自她肩骨上悄然下移,溫熱的大掌搭上她的腰窩,不動聲色地寸寸收緊,到了最後,緊箍着她的腰際,似要把她完全揉入自己血肉靈魂之中,動作之用力幾乎讓她喘不上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蒼梧淮才意猶未盡松開她,手心托着她泛紅發燙的臉頰,目光灼灼盯着她,狎昵笑道:“不過是親你幾口罷了,怎麼動不動就臉紅啊?”
“你……”浮瑤被他親得渾身失力,整個人幾乎完全卦在對方長而有力的臂彎裡,本就通紅的雙頰一時間湛得更紅了,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一張口卻聽見從自己喉嚨深處發出的媚浪的急喘。
“怎麼不說話?嗯?”蒼梧淮夏笑着,離她更近了些,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耳際。
“你真容易害羞啊。”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道:“逗一逗就害羞,親一親就臉紅,以後成了夫妻,肌膚相親時,你可要怎麼辦呢?”
“殿下!”浮瑤原地重重一跺腳,從他懷裡掙紮出來,反手推着他往門外走:“時間差不多了,殿下莫要再說谑浪戲語,快些出發吧。”
“好。”蒼梧清低笑一聲,輕輕扣住她的手腕,回身把人往懷裡一拉,在她額頭又落下一個親吻,笑道:“我這便去了,乖乖在宮中等我,再見面時,你我就是夫妻了。”
說着,蒼梧清緊了緊毛皮鬥篷,推門走入風雪之中。
目送蒼梧淮離開,浮瑤在偏殿坐了一會兒,不多時白鹭便帶着尚衣局的掌事和兩名宮女叩門而入。
“姑娘,尚衣局的人來為您送來新裁的婚服,請您試穿後。”
月前尚衣局的宮人已經來量走了她的身材尺寸,為了縫制大婚時的各種禮服,沒想到這麼快就作出衣服來了。
雖說禮部已經按照品級為她準備了成套的頭面衣裳,可蒼梧淮見了,頗不滿意,說是禮部的衣服太過平庸粗糙,配不上他的王妃。後來又遇到婚期推遲,便索性讓尚衣局開了他的私庫,用最好的鲛绡衣料并一百零八顆東海鲛珠重新做了來。
鲛绡珍貴,新的禮服造價不菲,更何況新的婚服設計稿子,是蒼梧淮把她抱在懷中,當着她的面,一筆一畫親自勾畫出來的,裙擺縫制了一百零八顆鲛珠,猶如星子散落銀河,光看樣稿都已是美不勝收。
“真是令人驚訝。”浮瑤在他懷抱裡咂舌,眼底閃動着亮晶晶的光芒:“好漂亮的衣裳,殿下好像什麼都會,當真令人歎服。”
蒼梧淮強壓着唇邊的笑意,故做不以為然道:“馬馬虎虎吧。我還有更厲害的本領,大婚後你便知曉。”
浮瑤:……
蒼梧淮親自設計的婚服,浮瑤自是好奇成品是何模樣,尚衣居的人一走進來,她的眼睛便盯着宮人手裡的托盤不放。
“奴婢見過硯姑娘。”尚衣局的掌事陳嬷嬷帶着宮女款款有來,對浮瑤行了一禮,道:“殿下交代新作的婚服已大緻完成,奴婢前來請姑娘過目,若有不滿可再做修改。”
說着,對宮女擺擺手示意取出衣裳給浮瑤過目。那宮女正準備掀開托盤上的紅布時,隻聽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嚣,緊接着房門被人用力推開,一群身材粗壯兇神惡煞的内監宮女浩浩蕩蕩堵在門外。
“硯姑娘。”為首掌事模樣的大太監堂而皇之走了進來,微揚脖頸,一臉倨傲,拖長了聲音慢慢悠悠道:“還請跟咱家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