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這個聲音……是他……
浮瑤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房門就被人從裡頭推開了,一道修長俊朗的身形出現在門邊,正微笑着看着她。
浮瑤胃裡一緊,心髒跳得飛快,忍不住擡起眼眸迎上那人幽沉的視線。
來人長身玉立,氣度不凡,墨雪似的烏發已完全束起,年輕俊美的面容已經完全褪去了少年人的稚弱和青澀,看上去比分别時更加成熟了,沉默不語的時候甚至隐約帶着幾分冷峻淡漠。
他見浮瑤擡眸,倏然展顔一笑,緩步朝她走了過來。
耀眼的天光下,他的樣貌在浮瑤眼裡越發清晰,金燦燦的陽光在他的側臉勾勒出流暢而耀目的線條,郁麗的眉目、糜豔至極的五官,豔若桃李的一張臉,被陽光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瑤瑤,”他在浮瑤面前停了下來,唇邊噙着清晰可見的笑意:“好久不見了。”
是蒼梧淮。
“你……”浮瑤匆匆避開他的目光,覺得嗓子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用力扼住,竭盡全力才勉強道:“你怎會來此?”
當年飛凰殿坍塌,他本該和大溟宮所有人一樣,認為她已經死在飛凰殿的亂石廢墟中了,又怎麼……
“當然是來尋你。”蒼梧淮的聲音輕得幾不可聞,仿佛就貼着她的耳畔:“分别許久,不請我進屋坐坐嗎?”
“……好。”浮瑤恍然回神,對已被黑衣内衛層層隔開的索朗道:“這是我在故國的舊友,我與他多年未見,有些話要說,可否勞煩索朗大哥準備些茶水來?”
索朗狐疑地打量了一眼蒼梧淮,最後什麼也沒說,隻點點頭便朝院子裡的廚房走去,而在此時,蒼梧淮已不動聲色地挽上了浮瑤的胳膊,帶她進了屋。
午間的陽光熱烈而溫暖,屋子裡暖融融的,浮瑤被蒼梧淮帶進屋,未及回神眼就被蒼梧淮強行按倒在椅子上。
“唔……你幹什——”
“故國的舊友?”蒼梧淮雙手撐着扶手将她圈外椅子和自己的懷抱中間,話音裡參雜着清晰可聞的危險氣息。
“我何時成了你的舊友?”他問。
浮瑤下意識閉上眼睛:“殿下恕罪,是浮瑤言錯。”
蒼梧淮俊美無俦的面容迫近一分:“既然知錯,那便再說一次,我是什麼人?”
被他如冰雪般冷冽迫人的氣息牢牢包圍着,浮瑤顫聲道:“三皇子殿下……”
“錯!”蒼梧淮傾身上前,冷不防在她泛紅的耳垂上落下一個吻,啞着嗓音命令:“重新說。”
浮瑤渾身一顫:“蒼梧淮,你……”
“錯!”下一個親吻落在她的臉頰,蒼梧淮的聲音冷厲而低沉,仿佛不帶任何感情,與滾燙濕熱的親吻截然不同,“重新說,該叫我什麼?”
“唔……别、别……”被他親吻過的地方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一樣,浮瑤咬緊牙關,不得不從齒縫中吐出兩個字:“陽……陽景……”
“錯!全錯!”
蒼梧淮沉聲斷呵,雙手捧起她的臉,看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道:“我是要與你拜皇天敬厚土的夫君啊,瑤瑤,我來接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