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繼續手上的動作，他鎖緊她的臉蛋，身體朝後靠着椅背，“你又不理我，我要怎麼知道你的消息？”

*

付青橙活了十九年，生平第一次經曆這種事。

從咖啡廳出來，外面的溫度比剛才高了一點，太陽從雲層裡鑽出來，日光細碎，餘晖從枝頭灑落街道。

這一帶不是繁華的商圈，路上行人稀少，付青橙和他并排走在街上，落後他一步的距離。

他沒有說要送她回家，付青橙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去别的地方，可是這一片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往前走了一段，她伸手從後面拽住他衣服。

他個子高，付青橙穿了長筒靴手也隻能拽住他的口袋，忽略兩人在身高上的差距，她仰臉眯了眯眼。

“這裡沒有什麼玩的，待會你想去哪？”

第一天約會，付青橙不想掃他的興，她知道他喜歡打台球和高爾夫，伸手指了指前面。

“前面紅綠燈過去有一家台球館，你要去嗎？”

“你要請我玩？”

盛放沒直接回答，轉了話題，垂下眼睛看她。

“可以啊。”

那家台球館付青橙沒去過，不過以前找兼職的時候路過很多次，她知道那裡的消費，盤算了一下，說，“我可以請你。”

“不怕被留下來打掃衛生？”

眼角視線掃過，盛放溫熱的氣息隔着大衣傳到她手裡。

他顯然還記得上次的事，付青橙臉一紅，不理會他的揶揄，踢了踢腳下的地磚，“這次不用。”

付行山最近接了幾個大單，這個月付青橙已經不用再往家裡拿錢，生活費還有剩餘。

“還是算了吧。”

盛放擡手看了一眼腕表，沒采取她的建議，“馬上就天黑了，我送你回家。”

“哦。”

他心思複雜，付青橙不想去過多揣測他現在在想什麼，手乖乖被他牽着，付青橙和他并排往自己住的小區走。

秋冬季節溫度變化快，剛走了一會，夕陽又沉沒進雲裡，一陣冷風吹來，付青橙打了個寒顫。

一件裹着體溫的外套披在了肩上。

付青橙一愣，還沒回頭，盛放手繞過她的肩膀，俯身替她把大衣扣子扣好。

“待會天氣預報有雨，你身體不好，不要在外面亂走。”

低沉的聲線掠過耳邊，付青橙被他服務，乖乖地不敢動。

“哦。”

盛放動作慢，幾顆扣子系了快一分鐘，付青橙本來已經穿了一件大衣，現在外面又披一件，身體瞬間像多加了幾塊鉛塊，身子朝後晃了幾下，她害怕地扶住他的胳膊。

他的衣服太大，付青橙手臂伸出去，袖子的一截還蓋在手背，她甩了甩兩個空蕩蕩的袖筒，覺得自己成了白雪公主裡的小矮人。

她動作可愛，盛放低頭瞧她不知所措的樣子，忍不住勾起嘴角，唇邊浮起一抹微笑。

“這衣服太大了啦，我還是不要穿了。”

付青橙掙紮了兩下，動手想把衣服脫下來，盛放不讓，伸手捉住她亂動的手。

“别動。”

盛放身子貼着她，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比剛才更近了點，付青橙鼻尖嗅到他的呼吸，耳廓發熱，她抿了抿唇，不經意地停下動作。

“衣服隻要搭配就好了，戴個東西你就不會覺得它大了。”

盛放在她耳邊說。

“什麼東西啊？”

盛放沒說話，往後退開一步，他扶着她的肩膀，手伸進大衣口袋。

付青橙順着他的動作看去，盛放手在口袋裡摸了一會，拿出一個黑色絲絨禮盒。

修長的手指彈開暗扣，下一秒，一條亮晶晶的鑽石項鍊出現在眼前。

白色水滴形狀，穿在一根細細的鉑金鍊子上。

“這——”

付青橙擡眼看向他，盛放解開搭扣，将項鍊繞過她的脖子。

鑽石.冰涼，付青橙等他戴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鎖骨。

盛放手還停在她的肩膀，他低垂眼睫，手指拂過垂落在她鎖骨的鑽石。

“生日快樂，付青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