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勇氣，付青橙看了一眼神情堅定的他，自然地點了點頭。

*

年夜飯開在家屬陪護房，盛家的廚子做了送過來，二十多道菜，擺滿了整張長桌。

吃飯的就他們兩家人，盛爸爸和付行山坐一起，兩個長輩一邊吃菜，一邊低聲說話。

盛放還在住院，飲食清淡，付青橙夾了幾道他愛吃的菜放進他碗裡。

他們開飯早，吃到一半，樓下零星響起鞭炮聲。

按照京市的習俗，年夜飯晚輩需要跟長輩敬酒，付青橙找了個空擋，等盛爸爸擱下筷子，起身端起杯子。

她和盛放坐在兩對父母對面，她一站起來，一桌人自然知道她要做什麼。

“孩子，坐下坐下，一家人吃飯，不必那麼拘禮。”

盛爸爸朝她做手勢，付青橙剛喝了點酒，臉有點紅，她握着杯子，把想了一天的話說出來。

“叔叔阿姨，這杯酒我敬您們，祝你們身體康健，事事如意！”

其實她并不十分耐酒力，一杯酒喝下去，嗓子便被灼了一下，盛放倒了杯清茶放在她手邊，擱在桌下的腳碰了碰她的鞋子。

他的意思挺明顯，付青橙猶豫了一下，抿唇喝了口杯子裡的茶。

這次是他們兩家人正式在一起吃飯，看到付青橙主動敬酒，盛放的姐姐看一眼坐在一起的小情侶，煞有介事地開口。

“爸，媽，家裡的茶以後可要多備一杯了，弟妹和小弟口味好像一樣呢，喜歡喝淡口的。”

弟妹？

聽到這兩個字，付青橙剛喝進去的茶差點噴出來，手背掩住嘴唇，她抽了張紙蓋在嘴上。

旁邊的人卻跟着笑了一下，付青橙有點兒惱，擱在桌下的腳碰了碰他的鞋子，她微微張口。

“你姐姐怎麼這樣說啊？”

“哪樣說？叫你弟妹？”

盛放挑着眉，目光要笑不笑地在她臉上掠過。

付青橙沒說話，盛放手撐着桌子，趁桌上的幾個人沒注意，在桌子底下拉過她的手，在她掌心寫下幾個字。

【難道你不知道，爸媽已經同意我們的婚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