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惜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哦,也還行,差不多都學了半本書而已。”
遲晚被驚呆了,含含糊糊嘀咕:“我以為浔南一中已經夠卷了…這宴海一中是要逆天嗎?”
“誰知道呢。而且這破學校也有周考,在每周三,不過不統計排名,這回期末是市五校聯考,難度也隻卡在高一,這幾天努力惡補應該還算來得及。”解釋完後,夏知惜咬了一口玉米,洩憤般用力咀嚼幾下。
遲晚聽夏知惜連“破學校”這種話都說出口了,顯然是對接軌的内容有些應接不暇。
“那你補得怎麼樣了?”
夏知惜停下動作,“昨天熬了大夜,才補完了數學,還對着試卷做了幾道題,簡直忙不過來,早上險些遲到,手機也忘了充電,下午就沒電了,回家的公交還換了路線,差點迷路回不來家。”
“惜寶…你運氣雖然一直不算好,但這已經開始水逆了吧?别擔心,姨姨明天不睡懶覺了,給你去家門口的關帝廟拜拜哈。”
夏知惜越說越郁悶,已經沒在意遲晚趁機占她便宜的事,有氣無力地道了聲謝。
遲晚難得見夏知惜在學習上吃癟,有些難得的同時,又頗為同情,忍不住勸她:“既然期末考不會考高二的内容,那你就先放着呗?把握好期末就行了,而且你才到哪兒多久,考得比在浔南差也沒關系,紀阿姨也不會在意這個。”
夏知惜知道這個道理,但她心底一些想法被沉重的磐石緊壓,就算不涉及這些想法,她也單純不希望她的周考成績會一直太難看。
她抿了抿唇,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
“我今天還闖禍了。”夏知惜說。
雖然生硬但有效。
“什麼?我們家乖娃子居然闖禍了?快說來給我聽聽!”遲晚和夏知惜認識了好多年,對方就是标準的老師喜歡的乖學生,雖然偶爾說話有些叛逆的味道,但行為還是依舊乖巧。這還是她第一回聽她說覺得自己闖禍這種話。
“我偷偷地把陌生人的打火機内膽棉丢掉了。”夏知惜認真道。
……
對面沉默半晌,見夏知惜沒再補充,遲疑地拖着聲音說:“就這樣?”
“嗯,”夏知惜點了點頭,大緻把經過說了下,但是省略了這期間的一些尴尬對話,又說:“不過我感覺他人…還行,我也不應該随便動人東西,就和他道了個歉。”
“哈?”遲晚聲音都拔高了幾度:“你不會還和他說你做了什麼,向他認真道歉了吧?!”
夏知惜有些心虛:“沒,我哪敢啊,我就車要開前向他喊了聲對不起。”
遲晚松了口氣,“這還差不多,沒傻得太徹底。”
“什麼?”遲晚後半句說得含糊,但夏知惜莫名覺得她沒說好話。
“啊哈哈…沒什麼,诶!不過我記得林懷思的哥哥不是也在宴海一中嗎?她好像在我們群裡說過幾次,雖然不是什麼好話…但是你可以去問問他啊,你們兩家關系不是挺親近的,這點忙他應該還是會幫的吧?讓他把自己的筆記和卷子借你看看?”
林懷思和夏知惜的家在浔南一處片區,還是鄰居,林懷思比夏知惜要小一歲,她們倆可以說是從小一塊長大,不過她們一家在林懷思初一下學期搬去了宴海,林懷思和遲晚沒有同過班,是通過夏知惜認識的,兩人的關系也還算不錯。
林懷思在聽說夏知惜要來宴海還挺開心,說要帶她吃遍這兒好吃的小吃,她現在在附中讀書,附中是寄宿制,半月才放一次假期。
夏知惜來宴海當天正巧趕上她返校,現在都還沒見到她。
不過林懷思和她哥的關系……
夏知惜垂了下眼睫,回她:“算了吧,等她發脾氣我又要哄好久的。”
“也是,她和她哥關系一直不算好。”
遲晚和林懷思認識得晚,對她家的情況不算了解,隻知道林懷思好像還有個哥哥,兩人關系不太好。
突然遲晚那邊傳來雜亂的電流聲,這聲音持續了十幾秒才消失。
夏知惜愣了下,等遲晚的聲音再次傳過來才問:“晚晚,怎麼了?剛剛你那邊好多雜音。”
遲晚打了個哈哈,“哦,沒什麼,就是有人給我打了通電話,我剛剛挂掉了。”
“哦。”軟件連通電話确實會出現這種情況,夏知惜沒怎麼懷疑。
但是對面一直興沖沖樂呵的遲晚突然沉默片刻,而後有些猶豫地開口問:“知惜…”
“嗯?”夏知惜把吃完的碗堆洗碗機裡邊,發出單音回她。
“嗯…其實就是,剛剛是季争渡打電話來問我知不知道你轉到哪去了,不過我沒回他。”
夏知惜沉默片刻。
遲晚又有些為難道:“不過…你們真的就這麼掰了啊?”
洗碗機上閃爍的燈光映入少女澄澈的眼底,良久沒有設置程序的洗碗機,伴随着滴的短響關機了。
夏知惜眨了下眼,短促地應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