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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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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合療養院坐落宴海近郊,擁有着頂尖的醫療技術,在綠化與交通都良好的近郊占有大片地,是沈家安合集團注資的一所高級療養院。

幾年前因着安合集體首席财務官涉嫌挪用公款,虛假僞造财務記錄而被追查,這家由安合全資建設的療養院也被警方順帶着查了查,結果牽連出院長涉嫌違法出售國家監管藥品的事故,警方簡直連連驚歎,又喜氣洋洋拔蘿蔔,手裡的蘿蔔帶出一串泥。于是療養院的前院長這大倒黴蛋丁零當啷,陪着那首席财務管一塊蹲大牢吃公家飯去了。

好在上頭的變故雖說鬧心,但不關下頭人的事,集團和醫院人心惶惶一陣,員工還是一個個稀裡糊塗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管他鬧個滿城風雨的,先繼續捧着自己的飯碗呗,鬧再大也就吃吃瓜,還能辭職不成?

一時上下,上頭鬧騰一片,下頭反而迷糊地兢兢業業,療養院也在那被查後迷迷糊糊一問三不知,因确實幹幹淨淨的而被頂上去用的副院長的帶領下,秩序地運行着。

沈家老爺子在偏癱後,就送入療養院進行治療,至今已有四年。

沈谕瑾到的時候,沈家旁□□幾個年歲大的老人都到了,三三兩兩坐在老爺子病房的沙發上,其他來的人也不少,但都隻能站病房外邊,把病房的門口圍得水洩不通。

沈谕瑾在外圍哪些人或殷切或謹慎的問候聲裡,應了幾聲随意點點頭,目光逡巡幾下,才在離這群人有些遠的走廊拐角處看到席宥鐘。

沈谕瑾今天這身行頭,是為着不被那些老的念叨,連帶着給席宥鐘找麻煩才在趕去機場前換的,他春季敷衍這些場合的行頭就那麼幾身,那些老家夥看得不痛快,也不能多說什麼。

席宥鐘不說和他這外甥多相似吧,但兩人對待沈家的态度基本沒個差,他靠着走廊的牆壁不知在和他的助理說些什麼。

席宥鐘身上套着一件商務套,擺明着不重視,穿着平常貫穿的衣服直接從公司就過來了。

席宥鐘因着一直沒被老爺子擺在台面上的私生子身份,以及跟着老爺子做事十幾年維持着的話少辦事穩的形象,沈家旁支裡年歲但凡大些,有些名頭的,暗地裡都瞧不上他。

那些蛀蟲哪成想自己看不起的喽啰一遭翻身做了主,捏着集團的主脈和他們後半生的财勢,讓他們隻能把他看着眼裡,甚至不得不屈從于他。

本來還有些占着長輩身份總是對席宥鐘指指點點的,在席宥鐘投資的印芯上市後,生怕席宥鐘扔下沒跟上時代産業的安合,不重視安合的發展,也不敢比先前過分,念叨人都隻敢抓些錯處冷嘲熱諷的。

席宥鐘就沒怕過沈家那些老玩意,隻是嫌棄麻煩,聽他們念叨些事情,耳朵都聽煩了,為此會忍着維持表面平和,所以隻要那些老東西不太過分,他一般不主動擺臉子。

席宥鐘瞧到走過來的沈谕瑾,喊了聲‘阿瑾’,又伸手沖助理做個手勢,示意稍後聊,助理收起手裡的辦公paid老實地退了出去,在經過沈谕瑾身邊的時候沖沈谕瑾問了聲好,沈谕瑾沖他點了點頭。

沈谕瑾走到席宥鐘身邊,還沒開口說什麼,席宥鐘就瞧着他若有所思地來一句:“吵架了?”

沈谕瑾眼珠動了下,看着他不說話。

席宥鐘了解了,笑了笑:“吵架還好,看你這表情,我還以為才在一起沒多久,你就給人甩了,一臉怨夫樣。”

沈谕瑾垂了下眼,面色平靜:“怨夫這個賽道上,你更有發言權吧?”

席宥鐘噎了下,很輕地搖下頭:“我算哪門子怨夫,”

又罵沈谕瑾:“你這性子真是。”

沈谕瑾眼一垂,頭一歪,對着他舅滿臉的“怎麼着,打我?”

席宥鐘搖了搖頭,又說:“清明放假這幾天,你可以去看看你阿婆。”

沈谕瑾挑下眉:“阿婆最近精神頭不錯?”

席宥鐘點點頭:“是,最近還念叨過你幾句,反正她住的那棟離這棟不遠,你等會就可以順路去見見。”

沈谕瑾倒也沒拒絕,順從地點點頭。

這時不遠處的病房前,兩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領着三兩個護士過來,為首那個架着副金邊眼鏡,長得白淨隽秀的,也就是頂上去的從前那位副院長,找到角落的席宥鐘,挺高興地和席宥鐘握了下手喊他‘席先生’,而後又對沈谕瑾笑着點點頭喊他‘沈少爺也來了?’

沈谕瑾點頭回應他。

院長鏡片後那雙眼睛彎着,很得體地伸手往病房處指了指,禮貌地問道:“既然兩位都到了,要現在開始嗎?”

席宥鐘點了下頭,順着院長的手勢,往病房那邊走的時候,擡手捏了下沈谕瑾的肩膀又拍了一下說:“走吧。”

沈谕瑾跟着席宥鐘後頭進去那間被圍繞的病房。

站前頭那些男男女女看過來的眼神,帶着或隐晦或露骨的情緒,但在席宥鐘走過時,他們不一而同都陪着笑讓開身子,極個别沒笑的,也不情不願地讓開了。

距離拉遠後,偶爾能從人堆裡聽見一兩聲很小聲的輕嗤,排解着個人情緒,又不敢明目張膽,窩囊軟弱,欺軟怕硬,一如既往。

沈谕瑾目光後撇,直直對上一個還沒收回輕蔑神色的中年男人的眼睛,對方的眼睛略顯渾濁,眼底青黑,身形是那身高昂的西服也無法拯救的肥胖。

那人見沈谕瑾看來,臉上的嗤笑凝固。

沈谕瑾單邊嘴角勾了下,送了對方個不冷不熱的笑,而後在對面瞬間煞白的面色裡,跟進病房,病房門隔開門外人驚恐的神情。

席宥鐘閉上門,對嘴角放平的沈谕瑾無奈地笑了笑,又說:“你這性子可真是。”

沈谕瑾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膀:“我又不做什麼,他們自己吓自己。”

席宥鐘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什麼。

病房内部沒有多餘的氣味,隻有很淡的消毒水氣味,低矮的儀器擺放在床頭兩邊,泛着金屬色澤。房間除去低聲的談論,就是心電儀器緩慢的滴聲

——昭示着單人病床上那人逼近消亡的生命。

病房裡拉着半邊紗窗,方才還放晴的天陰暗着,像是到了傍晚又憶起時節,要給這清明的開端,配上慣來的紛紛細雨。

室内亮着燈,冷白的光将病房照得通明,病床上的老人閉着眼,形同枯槁的手臂擺在被面上,連着心電機,露出的手部、面頰及連着的脖頸,肌膚猶如枯皺灰白的桉樹樹皮。

散着腐朽而行将就木的氣息。

沈谕瑾看着那人将近四年沒見就衰老得迅速的面容,心底的情緒比四年前簡單得多,隻剩下死寂般的平淡。

最多的想法,就是恍惚地無法把這人,與以前那高高在上,笑得慈祥,眼神卻永遠如同鷹隼般陰狠的老人對上。

這時站在病床邊的院長停止觀察電機,走過來對席宥鐘說:“席先生,現在可以拔除了嗎?”

席宥鐘收回同樣落在老人身上的目光,沖院長點了點頭說:“可以。”

緊接着席宥鐘在院長遞過來的單子上簽字,院長把單子遞給身邊跟着的主任醫師,那醫師返回病床邊沖護士低聲說了幾句話,護士點頭後來到病床邊,熟練地給病床上的人取下呼吸機。

呼吸機取下後,病房裡安靜下來,連先前還在沙發邊交談的那幾位也靠過來,停下了交流,病房裡隻剩下心電機檢測到牽連的病人血氧下降後,發出的急促低鳴。

刺耳的低鳴持續了近一小時,伴随着最後的一聲尖銳的滴聲,心電圖變化為平直的一條線。

也許是因為單純靠着呼吸機吊着氣,病床上的老人掙紮得不厲害,早已癱瘓的身子隻有頭部動彈了一下。

伴随着這一聲滴聲,病房凝固的空氣再次流動,醫生沖身邊的護士報了個時間,護士拿着水筆在手上的闆子上寫下病人的死亡時間。

一邊的人們也被動靜喚醒,身邊有幾個人傳來很低的泣音,沈谕瑾眼珠動了下,微微垂下眼。

後面的時間過得很快,死亡訊息傳出去後,病房外的人高高低低地哭喊着,席宥鐘和院長交談着把老人送回沈家半山别墅的事宜。

出殡的東西,沈家早就備好了,老人送回去後,就被打理擺入半山别墅殡儀廳的冰棺裡頭,第二天的下午沈老爺子的律師來别墅會客室裡宣讀遺囑。

遺囑沒宣讀完,席宥鐘就半道接了個電話回公司忙去了,宣讀完成後,沈谕瑾擡步從會客廳出去,才出了門,裡頭就理所當然地鬧騰開了。

“老爺子的股份給那小的和他媽,還有捐給公益機構我理解,怎麼可能給姓席的那5%?他投入家族基金才6%呢!”出聲這老頭是主支還剩下的其中一個,算沈家前家主的私生子,性子膽小懦弱,沈老爺子都不興得搞他,靠縮頭縮腦活這麼久反而想倚老賣老壓小的一頭,結果每回碰壁,為了那點養老的分紅也隻敢私底下罵罵人了。

“哎,這遺囑是老爺子出事前搞的,保不齊老糊塗呢?”勸他的是位旁支手上有點集體股份的老夫人,也能算沈谕瑾半個表姨母了。

“我呸,那老東西什麼個性你不懂,能有那良心,再說了姓席他老子娘都在他手裡,要給這股份給那白眼狼?”

“哎喲,你小聲點,瘋了嗎?”

“鄭律,這遺囑沒有經手别人吧?”這聲音不耳熟,許是不太冒頭的家夥。

“你别拽我,現在安合這狀況,要和那小子無關我就不姓沈!真以為我查不到就不懂印芯能做大的原因嗎?!”

後頭又一陣喧嘩,沈谕瑾沒太聽清,也懶得聽,反正這些老東西每回來來去去也就說這些,聽得耳朵起繭。

甩開這些喧鬧不說,沈谕瑾總算能稍微歇息會了。

他走出大廳,來到沈家的花園裡頭,拿出兜裡的手機,點開從前天開始就沒有找過他的某人的聊天框。

他發送了一條這幾天來,他們倆之間的第一條消息,詢問她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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