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開始了,你快過去吧。”
“為什麼沒錯卻要道歉!”對方的聲音中帶着焦慮煩躁,他重重地道:“回答我。”
幹嘛要說,說了又有什麼用呢?林時心中歎息。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活在聚光燈下、這個國家數一數二的權貴人物,眼前的羅伊哪裡懂得普通人的生存之道。
她默不作聲地站穩,舉着手腕,把掌心藏在胸前,還勉強笑得出來:“待會兒見。”
剛走了幾步,林時的手腕被人緊緊握住,身後的人把她一路拉向休息室。
“你……”林時滿肚子疑問,卻怕惹出動靜被人看見,又把話吞了回去。
粗繭摩擦着她的肌膚,這感覺和那晚他醉酒拉住她時一模一樣。
林時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看羅伊翻櫃子裡的醫療急救箱,眼前的場景和之前她照顧他時完全反了過來。
“在你右手邊,再往右一點。”見他半天找不到,林時好心提醒,“上面那個盒子就是。”
羅伊冷着臉把藥拿過來,林時伸手去接,卻被無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本來經過剛才那樣一場不愉快的糾纏,再好脾氣的人心情也會很低落的。但看到羅伊大有一副挾持急救箱作為人質,無論如何也要得到一個答案的模樣,林時的心情好像沒有那麼糟糕了。
“不回答就不能治療嗎?”林時把傷口給他看,故意示弱,“很疼呢。”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拉扯的動作太大,她的傷口看起來更嚴重了。羅伊有些微後悔,理不直氣卻更壯:“那你還不快說?”
還真是小王子啊,林時心中感慨:“答案明擺着的。”
平常羅伊雖然脾氣不好,不過最多隻是冷臉不說話,可他今天卻反常的十分暴躁。
在對方的臉色變得更差之前,林時用桌上的礦泉水邊清洗着傷口,邊說:“我是為了保護自己。”
羅伊釋放了“人質”,甚至把藥膏和紗布翻出來放在桌上。
抛開地位特殊的羅伊不談,就算是其他人,他們在自己的土地上是不必小心翼翼地謹慎生活的。
但是林時作為一個外國人來到斯考特,無依無靠。這種情況下,專心學習,息事甯人,平靜地度過這一學年才是對她而言的最優解。
“沒骨氣。”羅伊冷漠又不屑地說。
“難道要我和她打一架?”林時說着,伸平兩隻細細的胳膊,“那我會變得比現在還慘。”
敢動手惹事,教練也會把她給開了的。
羅伊看了眼她白皙的手臂,視線好像被燙了一下,聲音變兇:“那是你的問題。”
他眉頭都皺緊了,湛藍色的眸中醞釀着海上風暴。
林時不理解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又不想和他繼續糾纏下去,便想了個好主意。
“你說的也有道理,現在想來,剛才發生的事實在叫人倒胃口,靠武力取勝我一時半會兒是做不到了,不如你幫我吧。”她把創可貼收進盒子裡,認真地說,甚至不是詢問。
“你以為你是誰?”羅伊好像聽到什麼荒謬的提議,發出一聲冷笑。
就知道會是這樣。林時作遺憾狀:“我以為你十分看不慣懦弱的人,要幫我出氣呢,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林時清理好桌面,轉身向門口走去,卻被身後遲來的一聲“等等”喊停腳步。
羅伊緊緊抿着唇角:“我幫你。”
“什麼?”林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來做你的靠山,你想怎麼報複就怎麼報複,出任何事我幫你收拾。”羅伊直勾勾地看着她,怎麼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