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二次比賽結束,羅伊都沒有再現身。
林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試探教練的口風,得到了羅伊的秘書已經幫他請過假的信息。
雖然球隊損失了一員大将,不過羅伊缺席訓練比賽也不是一次兩次,巴頓配合教練很快調整好了隊員們的心态。
一切平靜如常,但她心底總是隐隐滋生着不安的情緒,她總覺得羅伊的突然消失和紙片有關。
秋冬的曼約郡氣溫緩慢下降,林時攏着有些單薄的風衣從教室去餐廳。走在林間小路上,一陣攜着細沙的勁風襲來,她擡起胳膊護住臉回頭避風,一股力量卻從身後把她拉住,帶到一顆大樹後面,她被推靠在樹幹上,脊背硌得生疼。
羅伊帶着帽子,刻意壓低的帽檐遮住了他的眉眼,但是他下唇上性感的凹痕卻出賣了他的身份。
他一手撐在她耳側,一手舉起信封,緩緩露出雙眼,藍眸深邃複雜:“從哪裡得到的?”
“泰樂沃城堡莊園後面的小屋中。”
“和别人說過嗎?”
“絕對沒有。”
撐着樹幹的那隻手被收回身側,他似乎松了一口氣。
“陪我去一趟。”
去哪?城堡嗎?林時抿唇道:“我隻是聽說那裡曾是卡克利親王的土地,所以把紙片交給了你,其他一概不知。”
“你想多了,”羅伊收起信封,表情恢複了淡定,“隻是去看看而已。”
——
大巴車上混雜着辛辣和香甜的食物氣味,乘客腳邊是大大小小的行李包。
最後排,坐在裡側的男人調整了一下帽子和口罩,将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林時給他發短信:為什麼要選擇公共交通工具?
羅伊偏過頭看向窗外,給她發了一條回信:不想第一時間就被發現。
也就是說他的私人行蹤其實是被監視的狀态嗎?林時解讀他話語中的信息。
颠簸一路,下了大巴後又轉乘公交,甚至還徒步了幾公裡,林時累得氣喘籲籲,兩人終于在暮色來臨前到達了泰樂沃城堡莊園附近。
繞行過城堡,羅伊問:“還有多久?”
林時愣在原地,她看着城堡後寬闊的草地,在羅伊的追問下,呆呆地說:“沒了,小屋沒有了。”
走到小屋原址,空地皮上仍能看出這裡曾經有過建築的痕迹,不過如今已經不存在了。
科曼家動手未免太快了點。
羅伊低着頭盯着地面死看,林時站的離他遠了些。
遠處傳來高聲詢問他們身份的呼喊,林時回了一句“馬上離開”,轉頭對羅伊道:“先走吧。”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夜風吹的人冷冷的,但很舒服。
羅伊拿出了那枚她曾經撿到過的王室徽章,神色難堪,卻仍說道:“你聽說過我的事吧?”
林時搖了搖頭。
“不用否認,我的存在就是如今塞蒂亞王室最大的醜聞。”
她沉默。
“我母親是王宮的一位宮女,當時和還沒結婚的卡克利親王生下了我。我出生後就被帶到親王身邊,從來沒有見過她。”羅伊的臉有一半藏在樹林投下的陰影中,他緊皺眉心,回憶痛苦的過往。
可據林時了解,即便是沒有子嗣也不影響繼承,如今的道斯國王繼位時也是獨身一人。
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羅伊解釋:“王室人員稀少,如果卡克利親王沒有子嗣,王位就要落到其他落魄旁支身上,在他眼中,那些人不配坐上王位。”
“我聽說王室成員隻有三個人。”這一點愛斯曾經告訴過她。
“曾經有第四個人。”
難道這枚徽章屬于羅伊的親生母親?因為生下了繼承人所以本來可以成為王妃,但後來親王卻不知道為什麼改娶他人。
不對,林時否認了自己的猜測。目前的王室成員中可沒有卡克利王妃的名字,她是因為嫁給親王從而享受王室成員的待遇,而非本身是王室成員。
那這枚徽章到底屬于誰?
“前任國王的大女兒,菲亞公主,在世時也是王室成員之一。她的徽章上是一隻白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