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别墅房間後,林時匆忙洗漱過便躺在了床上。這一晚她睡得并不安穩,經常起來确認門是不是能被自己打開。
次日夢醒已經是下午一點,幸好這天是周末,課程幾乎沒有,隻不過按照安排下午需要去籃球隊一趟。
她試圖起來,卻覺得四肢乏力,眼睛也像睜不開似的。
有人敲門,艾維斯的聲音在門外想起:“時,醒了?”
“嗯。”
“吃點東西吧。”
“好。”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起來,學校和籃球隊我都幫你請過假了。”艾維斯頓了一下,“我端着早餐,能進來嗎?”
門沒有鎖,林時把被子拉到脖子:“嗯。”
他隻穿了襯衫和輕便長褲,女仆将她扶靠起,在她身後塞了彈軟的枕頭,身前放下一張小桌子。
艾維斯把手中托盤放下,刀叉擺好。
被他這麼細緻的照顧,林時渾身不自在:“我自己來。”
一隻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艾維斯那張混血柔美的臉靠了過來,語氣擔心:“是不是低燒了。”
好近的距離,林時都能看見他眼中的疲倦,她借着吃東西錯開了他的手。
艾維斯也不生氣,坐在床邊看着她用餐。
等她吃完,女仆将餐具全部收走,艾維斯拿出體溫計:“電子溫槍誤差大,這個準一點。”
“我沒事,學校課程耽誤太久,下午我得回學校一趟。”林時知道自己沒有生病,雖然她也解釋不清為什麼身體一直在發寒。
“别逞強了,”艾維斯一語點破,“以後也别再和王室來往。”
“你怎麼知道……”怎麼知道她被關在了聖靈宮?林時問出了從昨天起就揣在心中的疑問。
“很久沒在學校裡看見你了。”艾維斯看向别處,沒有更進一步解釋,接着又正色道:“剛才的話是我作為朋友的忠告。”
“謝謝。”口頭道謝太蒼白,此時此刻,林時無比感謝他肯保護自己。對科曼家族,王室總不至于像對自己一樣肆意妄為。
何況卡克利親王的目的應該達到了。羅伊如他所願成為了公爵,以後将繼承他的親王頭銜,成為塞蒂亞王室的領頭人。
“你說過‘王室是卑劣的家族’,為什麼?”林時看着他的眼睛,輕聲問。
艾維斯表情嚴肅,以為她還是執迷不悟:“你不是已經體會到了。”
“我不想做一個搬弄是非的小人,但我覺得你需要知道一些事。”艾維斯的手搭在床邊,和她的手指隻有幾寸的距離,“在上個世紀王室尚籠罩着神秘面紗時,一個王室成員在接受官方采訪時聲稱自己的愛好是收集珍稀畫冊,但後來被曝光他一直性侵男童,所謂畫冊,其實是男童的□□照片。但最終消息卻被王室壓了下來。類似這樣的傳聞不計其數,卻隻在小範圍内傳播。十幾年前,末流媒體上出現了關于羅伊生母的報道,輿論越鬧越大,王室控制不住,最後由新聞官出面一概否認,但之後不久,那位宮女便因心髒病去世了。”
林時打了個寒顫。
這是事實嗎?還是王室想讓公衆知道的事實?
她竟然差點因為同情心把自己置入如此危險的境地。換了個環境,心态不自覺輕松,忘了人和人之間的力量始終存在差别的殘酷現實。
警醒後,林時狠狠掐着手心,手背上骨節泛白:“謝謝你和我說這些,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艾維斯的微笑看起來真切了幾分:“也不必太擔心,還有我在。”
他的手機不斷傳來鈴聲和提示音,忙碌程度可見一斑,艾維斯朝她歉意地笑了笑,接起電話,走出了房間。
留給林時感慨的時間并不多,因為斯考特大學的上學期将在12月中下旬結束,她将要面臨的是足足十天的缺課、堆積成山的作業和即将到來的瘋狂考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