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第一場籃球賽斯考特遇強敵慘敗,兩位核心隊員不在場,對人心和隊伍的實力影響嚴重。觀衆們罵罵咧咧地離開,球隊的社交媒體賬号全面淪陷,教練複盤結束靠在走廊劃拉戰術闆。
林時打開休息室,看見的就是一衆隊員蔫頭耷腦,全失去了精神活力的模樣。
和從前每次沒什麼區别,她隻是做着自己該做的事。
隊員們心中很不好受。從前不是沒失敗過,但這次比賽讓他們完全看不到勝利的希望,隻是缺失了兩個隊友而已,難道自己辛苦訓練的結果就是成為别人掠分的工具嗎?
坦白說,現在看着林時裡裡外外地打理勤務,他們都有些汗顔,成績一團糟,自己何德何能享受這樣的服務。
面對她時不時的詢問,雖然隻是簡單的“喝什麼”“毛巾用完給我”,不過她過于淡定自然的樣子卻神奇地緩和了情緒,氣氛慢慢沒有那麼緊張了。
慢慢也會有一兩個人應聲說話。
卡爾突然仰天長嘯一聲,拍着地闆說:“時,我們輸得好慘啊。”
他率先打開了禁忌話題,隊員們也開始随着議論:“觀衆罵的很難聽吧。”
把垃圾裝進袋裡,林時淺笑一聲,回複道:“沒注意。”
“礦泉水瓶差點丢我臉上,你沒看見嗎?”
“那有什麼重要的,笑到最後,笑得最好。”她說完轉身出去,留下回過味來後開始燃燒小宇宙的隊員們。
林時離開籃球館時遇到了自動加訓的卡爾,兩人一起走,林時問他巴頓有沒有來學校,卡爾支支吾吾的。
“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對啊,真是奇怪,怎麼會一點消息沒有。”卡爾欲蓋彌彰。
“看來周末要去他家拜訪一趟才行。”林時憂心忡忡的模樣。
卡爾反應很大:“什麼?别去!”
林時抿嘴看他,卡爾被盯得心虛,坦白道:“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是我說的。”
她點點頭。
“寒假出去旅行的時候,巴頓在滑雪場摔倒,小腿好像是骨折了。”
“真的?”林時吃驚地瞪大眼睛,并且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籃球運動對于巴頓來說絕對不隻是一項娛樂那麼簡單,這是他心懷憧憬的未來事業。而專業的比賽和愛好完全不同,身體受傷帶來的後果可能就是體育生涯的斷絕。
這對巴頓來說絕對是晴天霹靂。
“嚴重嗎?”
“不知道,他現在不見人。”
連感情深厚的隊友都不願意見,更不可能見她了吧。
——
“巴頓,有朋友來看你。”大哥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巴頓靠坐在床頭,回,“說我在休養,不想見人。”
大哥打開他的房門:“是上次我生日你帶來的那個女孩哦。”
他看見弟弟抓緊了被子,又緩緩松開,一言不發,心意未改。
“好吧。”他聳聳肩,帶上門。
“讓她進來吧。”巴頓微弱的聲音響起,小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片刻後,門被再次推開,巴頓察覺到有人坐在了自己床邊。
“巴頓,你的傷怎麼樣了?”一向開朗陽光的巴頓臉上失去了笑容,體瘦消減,滿臉憔悴,林時很不習慣。
“傷的不重,謝謝你來看我。”巴頓試圖粉飾太平。
林時沒有過多談論他的傷情,把球隊的事說了說,聽到上次比賽慘敗,巴頓頓時着急起來,可看看自己的腿,眼神又黯淡下去。
“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修養,早日歸隊,隊員們都很關心你。”
夕陽的餘晖照在他臉上,巴頓撇開臉,沒有留人。
樓下等候的布朗夫人将手裡的女士香煙摁滅,幾步迎上來:“親愛的,有空和我聊幾句嗎?”
金毛狗在腳邊撒嬌,林時摸了摸它的腦袋,跟着布朗夫人來到書房。
“巴頓的傷可以通過手術恢複,但很難不留下後遺症。”
“後遺症很嚴重?”林時問。
作為母親,背着兒子的時候,布朗夫人才敢顯露擔憂:“對普通人來說沒問題,但是巴頓的夢想是職業籃球運動員。”
“問題在于,”布朗夫人摩擦着指尖殘留的煙味,“巴頓至今無法面對這樣的後果。”
林時吃驚地問:“難道還沒做手術?”
“對,”布朗夫人苦笑道,“你能幫我勸勸他嗎?”
巴頓曾多次用那樂天開朗的性格把林時從低沉的泥沼中拉出,現在他步入低谷,就算她不是籃球隊經理,單憑私人交情,也不會對巴頓不聞不問。
“好,我盡力。”
布朗夫人抱了她一下:“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