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狗仔眼前一亮，卻又故作為難地不肯一口答應。

給媒體供稿哪有錢直接進自己腰包來得實在，之所以猶豫，其實就是要擡價。

“開價吧。”即便是面對狗仔，他也很好地掩飾住了自己的不耐。

等解決完回家，發現林時還沒走，艾維斯心中像注入一陣暢快的清風：“沒事了，放心吧。”

林時點點頭，他處理的很好，完全不用她擔心什麼。

“今晚有升麟文學獎典禮，你要看嗎？”這是江國國内的四大文學獎項之一，也有翻譯獎項的設置，他想她應該會很感興趣。

“你這裡能看我們國家的電視信号？”

“投屏網絡直播。”他笑。

“哦，”林時點點頭，“那看看吧。”

艾維斯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見她已然坐了下來，眼神專注地看向屏幕，他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直到她回頭用眼神催促，艾維斯才如夢方醒一樣，打開電視，找出直播播放。

坐在她身邊，艾維斯忍不住用視線輕輕掠過她的臉。

一頭黑色的頭發被綁成簡單的高馬尾，黑框眼鏡掩蓋了上半張臉五官，但圓融的鼻尖、輕抿的唇都透着與賽蒂亞人不同的細巧。

她專注地看着典禮，而他專注地看着她。

一直到林時最關注的翻譯金獎環節，她忍不住站了起來。

入圍的有四本，其中有兩本是賽語著作，艾維斯跟着站起來，他總是不自覺受她的影響。

“《語言·動物·石頭》是去年《愛書者》評選的年度暢銷書第一位，這麼快就翻譯到你們國家了。”他說。

“對，是張峰翻譯的，非常優秀。”林時當然對業内消息更加關注，“但其實《原野樹》在江國名氣更大一點，何況還有其他兩本外語書也各有千秋，你讀過的話，覺得哪一本更有可能獲獎？”

林時的問話又讓艾維斯驚訝了一下，這樣一來一回近乎于親友間聊天的談話讓他從内到外地感到愉悅。

他慎重地想了想，說：“我讀過《語言·動物·石頭》和《原野樹》兩本賽語書，如果非要在他們之中選一個，我以為還是前者更有優勢。”

“嗯……”林時沉吟片刻，問，“我覺得是《原野樹》，要賭嗎？”

“好啊。”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艾維斯已經出口答應了下來，而後笑問，“賭什麼？”

主持人要宣布獎項花落誰家了，兩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榮獲升麟文學獎文學翻譯獎的是……《原野樹》，恭喜姚華。”

艾維斯看見林時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連眼神都變得閃閃發亮，讓人移不開眼睛。

林時兩手握在一起，有些激動地看向艾維斯：“我就知道！姚華在這本書上絕對用了十足十的功夫，翻譯水平太高了。”

艾維斯故作遺憾：“是我輸了。”

又誇獎她：“看，其實在你的專業領域我遠遠不如你。”

心情很快平複下來，林時準備離開。

艾維斯伸手拉住了自己，林時早有所預感，她回頭望向他。

“雖然我輸了，但是……”今天她給了他太多驚喜，艾維斯忍不住想要更進一步，“新年假期要不要一起過？”

林時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一抹深棕的顔色，溫柔含蓄，和羅伊的銳利完全不同。

“去哪？”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