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昕不動聲色将男人的手臂從腰上挪開,快速将字打完,點擊發出。
蔣昇從床上坐起,長臂攬着女人的肩頭,意有所指“糖豆兒,你有秘密。”
“嗯。”
姚昕不加掩飾,順手從床頭的櫃子扯過一件浴袍。
昨夜的汗水蒸發後附着在皮膚上仍然有粘膩感,她得先洗個澡。
姚昕很快将自己收拾妥當,撐着牆壁換鞋。
蔣昇走過來從背後環着她,淡淡的沐浴露香氣散發而出,沁人心脾。
“一起吃個飯嗎?上次不是說想吃徐記的蝦餃?”
“不了,約了人。”
姚昕很果斷地回絕。
蔣昇輕笑一聲,食指繞着姚昕的頭發,一臉玩味“這麼狠心?睡完了就跑。”
姚昕轉過身,攬着男人的脖子,表情耐人尋味“昨晚你不是挺開心的。大家都爽,又不是虧本的買賣。”
蔣昇看着懷裡的女人,終是無可奈何垂下頭
“有時候真希望可以找根繩子把你拴在我身邊。”
他去夠女人嬌豔的唇,卻被對方躲了過去。
“我說過的,談什麼都行,就是别談愛情。”
姚昕踮腳,如蜻蜓點水般在男人的唇角落下一吻。
“走了。”
姚昕在電梯裡接到江覓的電話,對面一聽她音調尾端,就知道昨晚鐵定和人共度良宵。
“你這樣子給人家蔣昇一巴掌又賞幾顆甜棗的行為真是令人神共憤啊。”
“他自己願意的,你們昨天都看到了,可别冤枉我。”
對方又調侃了幾句,但是沒忘了正事
“今天周梓钰去淮池那兒,看上一個人。”
姚昕坐進駕駛座,聽到這句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好。
淮池是她推給許澄奕的。
她耐着性子問哪一個。
“不知道,是個實習生,今天剛去,好像姓許。”
“許澄奕?”
江覓感覺差不多,但是又反應過來,姚昕居然認識這個人。
“你也認識啊,那正好,來牽個紅線呗,我們現在就在呢。”
姚昕将油門踩穿,不爽到極點,說話的聲音硬邦邦的像石頭
“幫不了。”
江覓的為什麼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對面已經給出了答案。
“那是我看上的。”
與此同時,許澄奕正坐在辦公室,對面的女人翹着二郎腿,手捧一杯咖啡,細細打量他。
這種感覺非常不适,許澄奕之前看過動物世界,其中有一個畫面印象深刻。
獅子慢慢靠近正在喝水的羚羊,找準時機猛然撲過去将其用鋒利的牙齒撕碎,骨肉剝離。
那個眼神和現在望向他的如出一轍,是看着獵物的眼神。
“周小姐,這是關于計算機的一些發展史,還有哪裡我沒有講清楚的,您可以和我說。”
許澄奕沒有想到第一天進公司就迎來這麼個活兒,好在他之前有過接觸不算觸底的門外漢。
“不懂。”周梓钰放下咖啡,走到他身邊,歪着身子坐在沙發的扶手上,發絲垂在少年的肩上。
“這裡,我不太懂。”
許澄奕不着痕迹的挪開身子,一闆一眼地說道“那我給您再講一遍。”
但對方顯然不買賬,女人的手劃過少年的肩,刻意又近了些“這裡太影響效率,要不我們去别處再講。”
許澄奕觸電般快速起身,隔出段安全距離,眼睛瞥向别處“周小姐,您自重。”
周梓钰聽着這話隻覺得好笑,反問道“自重?”
許澄奕的心裡升騰起一陣厭惡,但隻能強忍着壓下,眼前的人是他老闆的朋友,不能太得罪。
對方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你猜我要是說你照顧不周,讓你老闆把你炒了有沒有可能呢。”
許澄奕終于将眼睛放在女人身上,眼眸裡是化不開的冰冷,猶如極寒之地的冷氣
“我與周小姐無冤無仇,您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
“好處?”
周梓钰娉娉婷婷走上前,用食指挑起少年的下巴
“你在這裡能得到的好處,我能按照同樣的标準給你百倍。”
許澄奕将臉挪開,不再看對方。
其實早以前方侯就說過,海城不比他們小鎮,這裡有錢人多,花樣也多。
他們鎮上早有傳聞,年輕人靠着□□和青春當底牌,在某些老闆身邊待個幾年,錢有了,人脈也有了。
這樣的男人甚至比女人還多。
他不是傻子,對方的弦外之音自然能聽出來。
“無福消受。”
四個字是他最好的回答。
雙方僵持不下的一瞬,門從外被踹開。
姚昕走進來,将包扔在沙發上,雙臂環胸,笑着看向周梓钰。
“這麼熱鬧,說什麼開心事呢?”
她的唇呈上揚狀,隻是眼睛裡絲毫沒有笑意。
“沒什麼。”
周梓钰重新坐回沙發,同樣對着姚昕冷眼相待。
兩個人在圈子裡向來是面和心不和,誰也瞧不上誰,但迫于家裡還是得做些扯皮功夫。
“就是讓弟弟給我講講計算機。”
“那不如給我講講,也檢驗檢驗是真聽懂了還是不懂裝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