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乳糖不耐受。”

許澄奕如臨大敵般，仿佛姚昕說了什麼重話，匆忙起身“我給你弄點果汁。”

姚昕将人安撫下來，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沒事，隻是說一聲，下一次不弄就行。”

許澄奕重新坐回位置，倒有些心不在焉。

“奶奶是十點左右出院？”

許澄奕回答說是。

姚昕說送他去醫院，而且态度堅決，不容置疑。

許澄奕很想開口，他們這樣微妙的關系應該怎樣解釋。

兩人的相處姿态親昵，但又不像男女朋友。

姚昕沒發覺少年的異樣，一邊翻閱桑卓發來的資料，随口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學來着？”

“九月初。”

姚昕點頭去翻日曆，還有一個星期。

“你把身份證給我，我讓桑卓去辦個護照。”

許澄奕不解反問“姐姐，要身份證有什麼急用嗎？”

姚昕将最後一口吐司吞進胃裡，擦了擦手回答道

“辦護照，開學之前來趟旅行，算是……”

她停頓一下找了個比較合适的措辭

“開學禮物。”

其實她想說的是包/養禮物。

姚昕開車送許澄奕去醫院，等綠燈的間隙少年從上衣口袋掏出鑰匙和門禁卡放在扶手上。

“姐姐，這是公寓的鑰匙，忘記還給你了。”

姚昕看了眼重新塞回許澄奕手裡“拿着吧，你沒課的時候都可以去，我一般周六日會過去。”

許澄奕還想推脫，姚昕輕笑一聲“拿着呗，宿舍哪有家裡舒服。”

少年低頭把玩手上的鑰匙，他很喜歡姚昕說的那句

“家”。

他和姐姐有了一個家。

車子抵達醫院外，許澄奕道謝要走，姚昕眼疾手快落了鎖。

“不記得我昨晚說的話了？”

一瞬間記憶又卷土重來，昨日的種種全都浮現于眼前。

他記得姚昕說她會檢驗自己有沒有掌握。

姚昕不着急，等着許澄奕的下一步動作。

少年深呼吸一口，緩緩探過身子，回想着昨晚姚昕的動作，照着她的樣子将手臂從腋下穿過，繞到女人身後，輕撫其孱弱的脊背。

他将頭擱在女人的肩上，輕輕閉着眼睛。

如同姚昕說得一般，盡量想象讓全身的血液都變得沸騰，将自己的心意通過懷抱的溫度傳遞給對方。

姚昕顯然十分滿意，擡手撥弄少年後腦勺的發絲

“做得不錯，孺子可教。”

姚昕知道許澄奕臉皮薄，沒有再過多要求，隻是在少年即将下車的時候遞給他一張卡。

“給奶奶買點營養品好好補補身子，就當我孝敬她老人家的”接着女人話音一轉，提到了更重要的shiqing

“學費和生活費我也會打到裡面，這卡沒有密碼，你要是想就自己去設一個。”

許澄奕攥着卡停留在原地，目送姚昕開車離開。

掌心的卡邊緣硌得掌心生疼，許澄奕想用這種方式檢驗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他忽然想起當初方侯和自己說這些事情時心裡的惋惜和不理解。

不過幾日，他也成了局中人。

可他甘之如饴，僅僅因為對方是姚昕。

姚昕去公司處理了一些事情快到飯點開車去了商氏大樓。

前台知道她的身份，隻是通知了樓上的人負責接待。

姚昕提着大包小包剛出電梯就看到等待着的人。

“姚小姐。”女人恭敬地接過她手裡提着的餐盒。

姚昕象征性笑笑問道“你們商總還在忙?”

Amy估計了下時間回答道

“還有大概十分鐘，您先去辦公室等待。”

姚昕跟着人去了辦公室，Amy放下東西又弄了一杯咖啡進來。

姚昕自來熟地捧着咖啡坐在轉椅上打量書架上的東西，順便消磨時間。

正發呆時，她聽到有人說話。

“商總，這是設計部新出的圖例，請您過目。”

姚昕還沒來得及回答，對方又說了下一句。

“您的耳墜上次出差掉到我房間，一直沒來得及給您。”

姚昕忽然間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對方見她沒回複，試探性開口“商總？”

姚昕腳下一用力，椅子重新轉回去，同時看清了剛剛說話的人。

那是個氣質矜貴的男人。

普通的西裝穿在身上也顯得格外好看，一雙眼睛狹長魅惑，臉部輪廓極為優越。

對方有些詫異，很是意外姚昕為什麼會坐在那裡。

姚昕雙手支着下巴，故意打趣

“怎麼？不是你要找的人啊？”

男人沒回答，另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

女人穿了深藍色的職業裝，掃了眼桌子前站着的人，又把目光落到坐着的姚昕身上。

“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