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瑾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沈書瑤伸向自己的手。
她的力氣極大,沈書瑤吃痛,又開始掙紮:“你放開我!”
李容瑾非但沒有放開她,力氣還又加重了幾分,就像是要生生将沈書瑤的手折斷一般:“怎麼,不是妹妹要搶我這步搖嗎?”
“沈蓉你個瘋子,你快放開我!”
李容瑾笑道:“我為什麼要放開你,你奪我名聲,搶我作品,欺我辱我,我如今折斷你一隻手作為報酬,是再好不過的了。”
沈書瑤被吓傻了,淚水在眼眶打轉,大喊道:“娘,娘娘快救救我啊!”
“沈蓉你個瘋子放開,放開我……”
秦氏聞聲趕到,一起來的還有沈恒。
秦氏看到自己女兒哭紅的眼眶,心疼的厲害,當即大聲呵斥道:“沈蓉!快放開你妹妹!”
沈書瑤看到秦氏過來後便委屈的更加厲害,大力掙脫了李容瑾的手,直奔秦氏的懷裡。
她哭的厲害,想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秦氏心疼的緊,指責李容瑾:“沈蓉,瑤兒是你妹妹,你身為姐姐,不知道讓着她,這是做什麼?”
說完秦氏就想沈恒倒苦水:“老爺啊,這沈蓉真是越發不懂事了,前些日子不分尊卑的頂撞妾身,如今又肆無忌憚的欺負瑤兒,這,這……”
沈恒的臉色微沉,看向李容瑾問:“大丫頭,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李容瑾目光淡淡地睨了眼秦氏和沈書瑤,這母女二人能如此猖狂無非就是仗着沈蓉背後沒有母族依靠,而秦氏又慣會颠倒黑白向沈恒吹耳邊風,如此也才導緻前身沈蓉在沈家的日子如履薄冰。
她淡聲道:“回父親,妹妹想搶女兒步搖,女兒不給,她便惱羞成怒的來打我,妹妹嫉妒心勝,在家中女兒受些委屈無妨,若是日後在外頭沖撞了什麼貴人,鬧出什麼有損門楣的事情,恐怕丢的就是父親的顔面了。”
沈恒還未答話,就聽秦氏道:“左右不過就是一枚步搖,你讓與你妹妹又如何?非要将家中攪和的姐妹不合,烏煙瘴氣的惹的你父親頭疼你才滿意嗎?”
李容瑾道:“姨娘不問步搖來曆便要我将其讓給妹妹,到時候沖撞了裴大人,他要來沈家問罪,那姨娘可願讓妹妹親自向裴大人賠罪?”
沈恒一聽,面色微微凝固,聽說前不久裴燼無緣無故就拔了一個人舌頭,此人是陛下的人,喜怒無常又極其冷血,瑤兒若是戴上這步搖惹惱了裴燼,恐怕到時候還會連累到他。
沒想到大丫頭竟然與裴燼關系不錯。
沈書瑤眼看父親沒有責備沈蓉的意思了,但她還是想要那枚步搖,便耍脾氣道:“母親,我就要她頭上的步搖,她已經有沈大人送的了,給我一個又不怎麼樣,我不戴出去就是了。”
“荒唐!”沈恒皺眉,呵責沈書瑤,“之前你娘教你的教養呢!你可知裴燼是什麼人,得罪了他,我們沈家一家都别想好過!立馬滾回自己的院子給為父反省去!”
沈書瑤被沈恒的呵責聲吓傻了,她可是從來都沒有被父親罵過的,當即就哭了出來,反駁了句:“你們都向着沈蓉,不心疼我!”
說完她就委屈的跑走了。
秦氏擔心女兒,瞪了李容瑾一眼就去追沈書瑤了。
這裡就獨留下了沈恒和李容瑾二人。
李容瑾對沈恒微微行禮:“女兒讓父親為難了。”
沈恒對于大女兒的知書達理很是滿意:“不為難,你也是父親的女兒,父親怎麼會不管你呢?”
說到這裡李容瑾突然眼眶泛紅,她抽噎了兩下,用衣袖掩面低聲哭泣。
沈恒無措問道:“大丫頭這是怎麼了?”
李容瑾搖了搖頭,哽咽道:“沒什麼,隻是看到妹妹和姨娘,突然想起了母親,父親與母親恩愛兩不疑,如果母親沒有出事,那今夜母親是不是也會這般袒護我……”
沈恒蹙眉問:“蓉兒可是在怪為父?”
李容瑾道:“父親為沈家奔波勞碌,養着我們一大家子,女兒怎麼會怪父親,隻恨不能早日替父親分憂,今日隻是女兒太想念母親了一時沒忍住,讓父親見笑了,女兒還有其他要忙,就先行告退了。”
李容瑾做出懂事乖順的模樣,向着沈恒行禮告退。
在她走後,沈恒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長遠……
甚至還帶着幾分心疼和自責。
翌日,李容瑾來到宮中上任的時候,便果真聽到了昨日裴燼說的,陛下要為春獵做打算,找宮廷機械師制作一把趁手的弓箭。
李容瑾也按照裴燼的要求積極參與了這次任務。
據說到時候皇兄會從這些弓箭中選出一把,得選後會有意想不到的賞賜。
季宴川看着手中手下人呈報上來的人名單,目光在名單末尾停頓,注視着“沈蓉”二字。
他的眼中情緒隐晦,讓人捉摸不透。
季宴川身邊的手下察言觀色,問道:“大人,可是這位沈姑娘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