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在念叨裡放空的左護法高猛幾乎要跳起來:“什麼!我們要有教主夫人了!”
“胡鬧,我内力純陽,娶了人家沈家姑娘回來守活寡?”羅舒的斥責幾乎和高猛的驚呼同時響起。
“我也沒提是沈家小姐呀。”梅子酒唰的一下抖開折扇,悠悠然補了這麼一句。
這下連高猛都是一臉的意味深長。
“我說教主你怎麼這段時間總住在這小院裡,我還尋思着這屁點大的地方,練套劍都施展不開,教主你這樣的武癡這次為了和那幾家周旋臨州勢力重新劃分的事,可是受了大委屈了,可原來.....”
“不過是因為她的琴聲能壓下些我的内息而已。”羅舒冷着臉道。
“你對人家沒意思,你那天在浮白樓對白無瑕出手給人找回場子?”聽到羅舒這麼說,梅子酒臉上的更添加了幾分欣喜:“教主您的内功不是已經練到第八重了嘛,原本突破第九重時的内息洶湧最為兇險,如今既然有這樣的緣分,豈不是天作之合。”
“是極,是極!”高猛連忙附和。
“成婚後再多練練,一旦突破到第九重,到時候自然可以陰陽調和,守活寡什麼的自然也就是無稽之談了。”梅子酒用略帶戲谑的表情飛快的掃了一眼羅舒。
“沒錯,沒錯!”高猛眉飛色舞的連那把大胡子都要飛揚起來了。
若教主内息真能突破第九重,那怕要比當年全盛時期的老教主都強上三分,何況他還如此年輕,就算是第十層,也未必不可探一探。
高猛的眼前仿佛看到了在他少年時那個教衆雲集高手如雲的的孤鹜山。
一轉眼二十幾年過去了,他從堂主走到護法看似步步高升,但這些年從老教主出走,教内分裂内亂,到面臨各派圍剿,少教主臨危掌權,這些年孤鹜教走的卻是一條沒落之路,而如今.......他或許還能有幸再陪着,陪着孤鹜教回到曾經。
“我去下拜貼,不,我去找媒婆。”高猛用力的搓着手,轉頭就要往外走。
“回來。”羅舒低喝。看向高猛的眼神銳利而充滿壓迫力,這便表示此時的他不在是可以略略放松說笑的小輩,而是說一不二的教主。
在羅舒這樣的眼神之下,高猛腳下直直定住,然後漸漸垮下肩垂頭抱拳:“屬下僭越了。”
“高護法雖然着急了些,但此事無論是對教内,還是對教主你,甚至是對隔壁的沈姑娘,都是有好處的。”梅子酒也向着羅舒抱拳一禮:“論公,沈家在本地頗有勢力,在公門和軍中都有不錯的關系,還有往來南州和草原的商道,借他們的關系網我們以後行事可以便宜很多。
說來也是沈家愚蠢,多少人正在找插手臨州勢力的契機呢,别人躲都來不及,偏偏他們家還要跳出來。什麼都沒搞清楚就想着結交江湖門派,真當江湖是官場?這地界沒有實力可是再怎麼使心眼也沒有用的。
教主心中想來也明白,這些好處就算我們不取,别家也不會放沈家這塊肥肉不吃,溫獨劍不就人都住進他們家了嗎,據屬下所知,千刃山莊看上臨州的鐵礦交易很久了,若有地頭蛇從中斡旋,他們參一手的機會還是很高的。”梅子酒之所以如此清楚,就是因為他其實也打過這個主意,畢竟無論哪個江湖門派,都是需要點趁手兵器的。
“論私,一則對教主你修煉有助益,二則,嫁入咱們教裡,沈姑娘也不過就是等教主你幾年,要真讓她家裡把人許給溫家,那她以後有沒有命在都難說。”
“白無瑕和溫獨劍有什麼關系?”聽到梅子酒這話,羅舒馬上想起昨日白無瑕試圖對沈三姑娘出手之事。
“昨晚剛得到的消息,在來臨州之前,溫獨劍和淩若水就關系親密,昨日白無瑕是給她那位号稱江湖第一美人的姐妹出頭呢。這位千刃山莊的少莊主也是個風流劍客,這頭試圖聯姻沈家這官面勢力,那頭又和相思坊的女人牽扯不清。相思坊裡可沒有簡單角色,所以我說若真的被許配給溫獨劍,這位沈姑娘未來堪憂。”梅子酒一臉悲天憫人樣子的搖着扇虛虛看着自家教主。
“容我想想。”羅舒斂目沉思,對如今的孤鹜教來說,沈家的确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更重要的是,沈三姑娘的琴聲對他來說的确有用,能輔助他踏上武道的更高峰,這點對羅舒來說是最無法拒絕的。
至于沈家的意思?他們既然站出來了,就再沒有拒絕的餘地,必然是要選個江湖勢力投靠的。
......
“少主,真要和沈家說,娶他們家女兒為平妻?他們真會答應?”小七滿臉驚奇的看着自家少主,感覺自己聽到的是天方夜譚一般,沈家女兒怎麼說都是官家小姐,在世人眼裡千刃山莊和沈家聯姻都已經是高攀了,可少主竟然說娶平妻!
“别家或許不會答應,但沈家會,因為他們沒得選。”也因為這家人全是軟骨頭,溫獨劍眼裡劃過一絲輕蔑。
“不過,這事兒可以緩緩再說,總要先給美人一場好夢的。”溫獨劍想到那個即使帶着帷幕,依然隐約可見美貌的沈家三姑娘,眼裡閃過一絲征服欲和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