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出工廠範圍，進入人聲鼎沸的廣場時，戰争之神才與她聯系。

“你在哪？”明舟問。

“吓死我了，别四處張望了，我不在廣場，也不在工廠，保證那群人抓不到我。”戰争之神說，“最近我不會來找你，我們就保持這樣的聯系了。”

明舟說：“我剛剛近距離接觸了他，那位神官叫伊斯海瑟，估測實力在聖級以上。”

戰争之神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不對，我感受到的不是如此，我能感覺到他有很高的位格，至少為不滅者接近天使階，但是能釋放出的實力連使徒級都不如。”

“什麼？”這下明舟是真正的吃驚了，“你确認嗎？”

“這個世界上除了本人，沒有誰能比戰争之神還要更清楚一個人的真實實力了。”戰争之神肯定地說。

“一位接近天使位格的神官，隻能釋放出使徒級以下的實力，他是受傷了？”明舟推測。

“大概率如此，但我沒有聽說近一百年來主界有接近天使級的戰鬥，混沌域倒是每十年一小戰，一百年一個大戰，但也沒有聽說光明天使和不滅者參與。”戰争之神的困惑都快要溢出了。

“不可能啊？怎麼會有這種級别的戰鬥超出我的掌控範圍呢？”

“或許有神明參與了戰鬥。”明舟說。

“大概。”戰争之神語氣低落，他對自己業務疑似被人幹擾産生了深深的難過之情。

“光明教會已經發現了辦公樓的地下室，他們已經很快就能發覺有混沌天使秘密降臨在那裡，至于我們留下的戰鬥痕迹，考慮到那裡主要是我留下來的，【歡愉】與【憤怒】系屬同源，應該不會被發現。”明舟說。

“但願那個伊斯海瑟的實力受到的影響很大，發現不出來，”戰争之神歎氣，“我最近會小心，你也要注意安全，接下來你去哪裡？”

明舟看向夕陽下正在陸陸續續排隊進入馬戲團帳篷的人群：“沒辦法了，現在去看星星馬戲團的表演吧。”

“但我覺得這趟不會有什麼收獲，尤其是在光明教會和塞蘭帝國的官方人員就在約薩紡織廠内，那位哭泣小醜是不會有出格的動作的。”

五顔六色星星狀的小彩燈挂滿了帳篷頂部，微光照亮了觀衆席，絲毫不影響觀衆們觀看木制舞台上的表演。

一朵朵彩帶從禮花筒中噴出，落滿木制地闆，在聚光燈之下一隻獅子邁着豪邁的步伐從後台中走出，它的身側是騎着獨輪車、戴着微笑面具的小醜。

微笑小醜的金發邊緣噴上了紅色的油漆，與他那臃腫的小醜服相得益彰，滑稽地搖搖晃晃地騎着獨輪車，一根卷紙哨插'入面具咧開的嘴中，短促的哨聲随着卷紙哨的伸縮而發出。

觀衆們看見一簇小火苗從卷紙哨中彈出，精準地落在了樹立着的鋼圈上，火焰“蹭”的一下，在整個鋼圈上燃燒起來，随着有韻律的滑稽音樂，獅子在微笑小醜的指揮下，來回鑽着燃燒的火圈。

這精彩的表演立即得到了觀衆的喝彩，明舟光憑感知沒有檢測出微笑小醜動用了混沌力量，當然她也很确認微笑小醜絕對沒有使用混沌力量，畢竟——

伊斯海瑟，這位疑似光明教會的天使,就坐在她的旁邊，正在認真地鼓掌。

明舟發誓，這絕對是她從小到大最為不幸的一天，比她小時候因為過敏而隻能看自己的小夥伴狂炫辣條還要不幸。

伊斯海瑟注意到明舟的視線，轉頭看向她：“羅蘭女士原來您也在這裡啊。”

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

伊斯海瑟早就發現身側坐的就是之前遇見的少女，但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與她交流就隻能保持沉默，但她探究的目光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明舟确認他肯定看過她留下的信息了，認識康斯坦絲的神官也肯定告訴他關于他的具體身份了。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您，真是榮幸，神官閣下。”明舟說。

伊斯海瑟有些别扭：“這個馬戲團的表演還不錯，他們的一些障眼手法十分精妙。”

“是嗎？”明舟幹巴巴地回答，“那我還是來對了。”

伊斯海瑟快速看了一眼她穿的平民裝飾，沉默了一下：“馬戲團的表演半夜才會結束，您這樣獨自一人出門有些不安全。”

他的語速極快：“雖然您并沒有佩戴任何昂貴的首飾，但是格爾洛卡的搶劫犯不會應為您身上财務稀少而選擇不對您下手，反而這種樸素的……”

他的話被前排一聲驚喜的聲音打斷，坐在明舟前面的觀衆轉過身，小聲地說：“康斯坦絲真的是你！”

明舟立刻轉頭看向前座帶着蝴蝶面具的少女：“您是？”

少女揚起下巴：“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哼！”

她取下面具。

“芙洛琳？”明舟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