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納裡斯面色冷淡,他身旁一個聖騎士一直在他身邊說話,嬉皮笑臉,因為隔了很遠,明舟看不見他的嘴型,但能透過他的靈魂感受到卡納裡斯的不耐煩。
突然卡納裡斯擡起頭,隔望向馬車内的明舟,她朝他笑了一下。
卡納裡斯擦拭聖槍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身旁的薩迦立刻笑嘻嘻地問:“聖騎士長大人,您在看什麼?馬車上的兩位貴族少女嗎?那兩位的外貌确實不錯,尤其是……”
卡納裡斯突然拔出身側的寶劍,朝着他的胸口上重擊了一下,薩迦立刻被擊倒在地。
随後連一眼也不看他,轉身離開了。
薩迦在地上趴了一會兒,才晃悠悠地爬起來,他低頭看了看胸口盔甲上凹陷下去的一個大坑,自言自語到:“真生氣了?”
一旁才慢悠悠晃到副團長身旁的聖騎士忍不住勸說了一句:“您為什麼總是無緣無故挑釁聖騎士長大人呢?即便真惹他生氣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您啊。”
“很有意思啊,”薩迦笑眯眯地說,“畢竟能看見這樣一個正經的工作狂生氣,還是很值的的呢……”
一旁的聖騎士有些無語,他有些後悔過來準備安慰吊兒郎當的副團長了,但薩迦一把摟住他的肩,好哥們地說:“走,我們去看看那個能讓聖騎士長隔空欣賞的美人的信息。”
——
剩下回家的路程可以稱為一帆風順,路途最近的是芙洛琳家的,她家靠近3區,離主城很近。
伊斯海瑟在馬車上沒有下來,明舟陪着她下了馬車。
戈爾特勒斯夫人親自出門迎接,她顯然不知道女兒在回家路上的遭遇,她親了親芙洛琳的臉頰,帶來一個對芙洛琳來說的好消息,芙洛琳的父親,戈爾特勒斯子爵被皇帝陛下招入皇宮之中,今晚是不太可能回來了。
而召見他的原因似乎與東方新開發的疆域有關,恐怕明天子爵就必須匆匆離開首都,出差時間為一個月。
這對芙洛琳來說無疑是大大的利好,父親和哥哥都不在,母親就算聽到了消息最多也就罰她幾天,并不會向他們告狀。
這就意味着接下來一個月,芙洛琳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變得更多了。
明舟與戈爾特勒斯母女倆告别後,上了馬車,女仆瑪琳陪着她,但是少了芙洛琳,明舟不得不獨自面對正襟危坐的伊斯海瑟。
但是好在伊斯海瑟一直垂眼看着手中教會的資料,沒有表現出需要交流的傾向,明舟也就胳膊支着臉,看向車窗外塞蘭帝國首都富人區的夜景。
車廂内一直靜悄悄的,隻有伊斯海瑟翻書的聲音,女仆瑪琳遠遠地躲在馬車的角落,連一點聲音有不敢發出,生怕驚擾了神官大人查看資料。
她隻敢偷偷觀察他的衣角,從上面比尋常神官衣服要精細的花紋和普通神官對這位閣下尊敬的态度來看,瑪琳猜測他至少該是一位紅衣主教的候選人。
這種比黃昏大主教還要聖潔的氣質,以及納接近光明神般完美的容貌,瑪琳甚至認為他會是未來光明教皇的候選人。
她有些佩服地看向支着臉毫不在意地看向馬車窗外的康斯坦絲小姐,康斯坦絲小姐不僅人善良且勇敢,連面對這樣氣質尊貴聖潔的神官也是這樣的擁有勇氣。
疑似未來光明教皇看完了教會的報告,将它們合上,随即皺眉看向似乎對今晚遭遇毫不在意的貴族小姐:“您對您今晚的遭遇有什麼想法嗎?”
明舟吹晚風正舒服着呢,柔柔的夜風帶來了富人區充盈的歡愉情緒,在這靜谧的愉悅之中,她與光明神官共乘一輛馬車的心情也好了許多,結果猛然聽見神官竟然主動向她搭話了。
明舟連忙看向他,一套絲滑小連招,輕聲細語地說:“我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在夜晚出行确實不安全,對于麻煩到教會,我感到十分抱歉,我會認真反思,确保不會重蹈覆轍。”
伊斯海瑟覺得她在敷衍自己,又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隻能冷硬地說:“這不是你的錯,隻要邪惡力量存在一天,你就不得不面對它們的威脅,守護光明信徒本就是教會的職責。”
說到這裡,他放緩了語氣:“夜晚獨自出行确實不安全,若是您想要晚上出行,不妨可以去教會申請一些随身攜帶的光明魔法道具。若是你有認識的神官或牧師朋友,也不妨邀請他們一起前往,教會其實沒有阻止任何人娛樂。”
“除了與邪惡相關的活動。”他幹巴巴地加上了一句。
“謝謝您的好意。”明舟微笑着回答。
說完這些話,伊斯海瑟又垂下了眼睛,打開手中的資料認真地看了起來。
明舟也不打攪他,繼續欣賞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