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點水的吻已經結束了,杜芳泓這才回過味來,一瞬愣在原地,臉頰上刷上了一層淡粉色。
她的行為總是出乎意料,讓他猝不及防,透過她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跟在哥哥屁股後面,和哥哥在一起看各式各樣的小說,本來兩人安安靜靜的,哥哥卻突然伸手突襲他胳肢窩。
哥哥明知道他怕癢,此舉就是為了捉弄他。
他有點惱怒,但又控制不住地笑起來,還想撲過去反擊,兩個人打着鬧着,最後在地闆打起滾來,留下滿室的笑聲。
童年過後,再沒有人敢撓他的胳肢窩。
女人見他面有不豫之色,擡着頭,做出無辜的表情,問,“介意嗎?”
杜芳泓聽到她的聲音,從回憶裡抽身,他适應了下現實,才說,“不介意。”
否認即撒謊,他本可以提前走的,留下,确實是為了她。
他沒法騙自己,他其實一直暗自期待着這種突如其來的撩動。
畢绡的唇角漸漸勾起弧度,問他,“那可以再親一下嗎?”
杜芳泓習慣給别人下命令,在任何關系裡都不想處于下風,所以這次他沒有回複,而是雙手捧住畢绡的臉,主動吻上了她的嘴唇。
颀長的身體欺向她,将她往沙發那邊帶。
畢绡被男人壓得坐在沙發裡。
這是第一次男人在上面,女人在下面。
沙發是單人的,容積很小,杜芳泓用身體将女人圈住,他左膝膝蓋跪在沙發上,左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右手想按住沙發,結果卻按在了畢绡腿上,随即緩緩挪開。
為了保持平衡,他幾乎是跪着吻她。
畢绡兩隻手摟住杜芳泓的脖子,用舌尖探入他的口腔,盡情地品嘗着男人被紅酒淹過的舌頭、牙龈和牙齒。
Alpha和Omega體力懸殊,畢绡要不是讓着他,不可能讓他帶節奏,但在親吻的過程中,Alpha被情所惑,侵略的本性暴露出來,她雙手插入他的兩肋,起來抱着他轉了個身,兩個人就交換了位置。
杜芳泓還沒反應過來,就在她的反擊下,人仰馬翻。
兩人的唇沒有分開,吻到忘情時,畢绡還不忘“報複”他,手故意去找男人的西褲。
杜芳泓被畢绡困住,如淺水中的遊魚,在這一汪水中奮力求生。他雙臂搭在沙發扶手上,手臂繃直,十指彎曲着,每一根手指都用力到僵硬,想成拳卻最終握住虛空。
他心髒像被放在了一鍋沸水裡,随着冒泡的沸水咕嘟咕嘟。
在畢绡的注視下,他認命般地閉上眼,在他阖上眼睛的刹那,他好像看到畢绡的虹膜變成了藍色。
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畢绡聽到了輕輕的震動聲音從杜芳泓的身上傳來。
是他兩臂上的抑制環。
見男人被吻得快喘不上氣,自己也快要把持不住,畢绡這才放過他。
為了不弄亂他的西裝,女人雙臂撐在沙發上,身體懸空,輕喘着在他耳邊說,“方先生,這是對你咬我腺體的懲罰。”
杜芳泓劇烈地喘息着,激烈的吻後,他不太能思考,隻能在腦海裡重複着她的話。
等等,他什麼時候咬過她的腺體?
他睜開眼,可他根本問不出他的問題,隻是看着她,整個人陷在沙發裡,原本挺直的後背塌落在靠背上,雙臂和手指得以放松垂落。
什麼都沒抓住。
男人的西裝沒事,襯衫卻被一層汗弄得發粘,肩膀在高高低低地聳動。
他也能聽到畢绡的呼吸,比她的長,更有力。
再次對視,确定她的眼睛是棕色的,方才果然是錯覺。
腿上的皮膚因為出汗而有了刺癢的感覺,他渴望她能想辦法幫他來消除這種癢感。
多麼羞恥的想法,現在可是工作時間。
在他平息呼吸期間,他的抑制環和電話一直在震動。
畢绡最後啄了下他的額頭,從沙發上撤離,她感知到男人信息素的波動,假如她再撩撥下去,男人估計一會兒很難走出去。
别說他這個Omega了,就連她自己,都……
她低頭看了下,不太妙。。。
畢绡走到窗前,開了點窗,吸了兩口冷氣,才好了點。她從窗邊折回,掃了眼男人慘烈的嘴唇,給他拿了一片卸妝的棉巾,“擦擦嘴唇。”
他的手機還在震,杜芳泓将手機從插袋中掏出。
畢绡想起林競的臭臉,說,“林競找不到你,又要對我有意見了。”
杜芳泓邊擦嘴,邊接起電話,“喂。”
林競:“先生……”
畢绡彎腰,從他手裡接過棉巾,細柔地幫他擦了擦嘴唇上面他沒擦幹淨的地方,在他耳邊說,“8609。”
她離他很近,林競在那頭應該恰好能聽到。
杜芳泓想都沒想,對着電話重複,“我在8609。”
畢绡的電話也響了,她順手将面巾裝進短裙口袋,接起電話,回複對面,“來了。”
她對着鏡子補了下口紅,對杜芳泓說,“也有人找我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