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畔娛樂的攝影師。”

畢绡哼笑了下，“我是臭名昭著的狗仔，娛樂公司恐怕不會要我。”

潛風工作室現在是明星們最痛恨的狗仔團體，團隊人數由三個擴大到了六個，有些名氣不大的藝人，馬主編會安排新人去跟。

杜芳泓笃定地說，“他們不敢不要。”

畢绡又停頓住了，這一次，她沉默的時間超出了杜芳泓能忍耐的長度。

他不自覺地皺眉，問，“你是攝影專業，難道要一輩子做狗仔？”

“當狗仔沒什麼不好，我很喜歡。”

“如果你認為對職業的熱愛比對金錢更重要，那當我沒說。”

“那我就當您沒說。晚安。”

杜芳泓頓了下，“晚安。”

挂了電話，畢绡心裡悶悶的。

這算是吵架，還是雙方不同意見的交鋒？

她并沒有玻璃心到以為他在是施舍，可她心裡還是起了疙瘩，他想要做的事，不允許任何人反駁，而她恰好是不喜歡被管束的Alpha。

萬征收拾完器材，問畢绡，“畢姐，你要換工作嗎？”

“不換呀。”

聽到肯定的答案，萬征松了口氣。

“你不會是愛上姐了吧？”

“畢姐，不是我容易動情，是你實在是很容易被愛上。”萬征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這句話把畢绡逗笑了，她攬住Beta的肩膀，“走吧，請你吃宵夜。”

這通電話是畢绡忙碌生活裡的一個小插曲，過後，她和杜芳泓又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畢绡曾認為這樣互不打擾的生活很好，這是當時她簽下戀愛合約的原因之一。

這也是她和前任分手的原因。

4月23日，周六。

畢绡的手機在七點提醒今天是杜芳泓今年的第二次情熱期。

上次的情熱期，她在A市，他在哪裡她無從知曉。

畢绡起床，用抑制環測量了一下她的信息素值，運動手環上接收到臂環上的數據，65。

多了。

像她這樣的“性冷淡”，平時信息素值會低于Alpha日常的平均值。

這是她第二次發現這種變化，在今年一月下旬的時候，她的腺體開始莫名地發熱，她察覺到身體的變化，測過信息素，當時的數值是62。

這兩次腺體發熱地時間，都是杜芳泓的情熱期。

他的情熱期會影響到她的信息素值嗎。

畢绡打開對話框，點開她拍的夜空的照片。

這已經是她在那通電話後，第29次打開這張照片了，有時候是完全下意識的一個舉動，在她察覺到時，她和杜的對話框已經打開了。

關了照片，她又順手點開他的頭像，對着那團美麗的海豚星雲看了半天。

上午無事，她吃完簡單的早餐後，去離家最近的商場買了排骨，準備中午做排骨焖飯，下午3:00有跑酷課程，給她安排的是一個跑酷新人，這位新人隻能在周六訓練，但是，可以加錢。

因為他指定的教練是她，加的錢會分給她一部分。

她需要錢。

畢绡吃完午飯，放松了會兒，駕駛機車前往碧月俱樂部。

等她看到那個跑酷新人的時候，她愣了下，既而笑了，“阿競，是你。”

林競上身短袖，下身運動褲，嘴角不熟練地扯出一個笑，對她說，“我交了一年的錢，現在可以跟你學跑酷了。”

“當然了，開始吧。”

盡管知道林競的真實目的不是來學跑酷，畢绡還是毫無保留地将跑酷技巧教給他，而作為學生，林競有運動基礎，悟性高，學得快，又肯下功夫，學習起來無壓力。

第一節課，他們練習了幾個基礎動作，兩人心無旁骛，一個小時的課程很快結束了。

“下周見。”結束了練習，畢绡穿上外套，準備去Moon玩一會兒。

“畢教練。”林競拿着自己的衣服，叫住她。

“嗯？還想練？”

林競的表情是沒變的，眼神卻偏了一下，“不是，我想請你吃個飯。”

“客氣了，不用。”畢绡見他神情不自然，忽然明白過來，小聲問，“他在這？”

林競點頭，“是的。”

畢绡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她辨不清那是因為什麼，後頸的腺體似乎又上升了幾個攝氏度。

她問，“他為什麼不自己來跟我說？”

“不方便。”林競看看四周，這裡人太多，“所以讓我來。”

畢绡保持着教練應有的正經樣子，不想露出一點兒喜悅或者是急切來被他嘲笑，她說，“先下去吧，邊走邊說。”

林競和畢绡肩并肩走在一起，碰面的人都笑嘻嘻地跟畢绡打招呼，她除了跟熟人交流之外，并沒有踐行她的“邊走邊說。”

林競不确定她是不是會去吃飯，憂慮地問，“畢教練，你這是答應了嗎？”

“按照合約，我必須去。”

“哦。”

兩人進了電梯，畢绡深沉地歎了口氣，說，“我是乙方。”

“哦。”那他就放心了，要是任務辦砸，杜先生又會心情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