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绡的目光在他臉上遊動,最終盯住他飽滿的下唇,“我在想,要是别的Alpha給你東西,你會吃嗎?”
杜芳泓很幹脆地說,“不會。”
“那别的Alpha要親你,你給親嗎?”
杜芳泓擡眸,奇怪地看着她,疑惑她為何會問這種問題,這分明是在懷疑他的人品,他的眉不悅地壓下,說,“畢绡,我們有合約,合約的第二條,想必你還記得。”
畢绡說,“我是說假如。”
“沒有假如。”
畢绡忽然有點焦躁,她也不明白怎麼就沒忍住問了他這個,她偷瞄了下手環上傳來的信息素數值,75。
難道受信息素影響,人會變傻?
畢绡又從包裡掏出口香糖,嚼了一顆,問,“我們去Y市哪裡?”
“煙山。”
“沒聽過。”
“不是什麼名山。”杜芳泓問她,“你不怕我把你賣了?”
畢绡淡笑,看着他,說,“方先生舍不得。”
她眼底的笑慢慢漾至眼底,動人心弦。
杜芳泓對上她勾人的眼波,嘴唇伏動了下,閉嘴了。
在遇到畢绡前,他從來沒有對Alpha動過心,無論他們的信息素味道多麼高級多麼好聞,他感知到的都是負擔,他排斥所有人的信息素,包括他所熟悉的杜家人。
從13歲分化後,他便在汪洋一般的信息素空間裡掙紮生存,在信息素裡窒息是他的常态,就這樣過了15年。忽然有一天,他聞到了她的信息素,對他而言,她的信息素就像是救命稻草。
每一次盡情地沉溺在普照大地的陽光中,他感知到的隻有無盡的包容。
他的喜、悲、好、壞、善、惡……全部被柔軟的心妥善保管。
他比畢绡年長六歲,可她在戀愛裡,卻老練得像個高手。
他好奇她的感情經曆,嫉妒被她撩過的Omega,和那些比他更早遇到她的Omega。
畢绡很自然地從他手裡拿走餅幹的包裝紙,一抹嘴巴,将嚼過的口香糖丢在裡面。
然後她對杜芳泓說,“你能離近一點嗎?”
“幹什麼。”杜芳泓不知道她又有什麼古怪想法,最主要的是,他不想這麼聽話。
“近一點,我告訴你。”她眼神專注,靜靜等待。
杜芳泓又是這樣,反抗了一下就放棄,他靠近過來。
見他挪動身體,畢绡猛地從靠背上擡起,臉湊了上去,親上男人的唇。
“唔……”
杜芳泓被她的行為驚到,她在幹嘛,車裡不光有他們兩個!
他正要推開她,畢绡的左手卻快速地捏上他的下巴,用力鉗住,不讓他動,女人随即牙齒咬合,在他的下唇重重地咬了一口,以粗暴的方式結束了這個吻。
林競從後視鏡裡看到了這一幕,又驚又怕,車子的速度緩了一下。
從兩人唇齒相貼到分開,前後不過五秒鐘。
杜芳泓的唇被她咬紅了。
本來就色澤鮮豔的下唇出現了一道鮮豔的紅線,是被畢绡咬的。
他臉色通紅,又羞又惱地盯着她,“你做什麼。”
畢绡這下沒有笑,眼神裡帶着攻擊性,她正在調整自己的呼吸,但還是有點喘,“Sorry啊,就是忽然想咬你。”
這要不是在車裡,林競在前面坐着,杜芳泓絕對要将她推倒,狠狠收拾她。
她是故意的。
杜芳泓這次真的生氣了,他瞪着她,然後喘着粗氣把頭偏向一邊,朝着外面,好半天沒說話。
陽光味道的信息素滿車都是,信息素隔離裝置的作用幾乎為零。
她什麼都不知道,就在車上招惹他,還咬得這麼狠。
男人的腺體又熱又脹,連收緊的手指都在發燙,他打開窗戶,讓風灌進來。
畢绡的臉扭到另外一邊,跟他看着相反的方向,咬着牙,也不說話。
車裡氣氛詭異,聽到兩人全部對話的林競大氣都不敢喘。
這怎麼回事,本來聊得好好的,突然說咬就咬,是異族人本性暴露了嗎。
畢绡的心跳特别快,手環上的數值不斷地上漲,她剛才任由着Alpha的占有欲對他進行了一次小小的報複,此時情緒還未平複,竟然多了一種流淚的沖動。
之後的半個多小時,兩人誰都沒有搭理誰,林競按照原路線,把車開到了酒店。
杜芳泓這次帶她來煙山看星星,酒店距離煙山還有一段距離,原計劃是吃完飯後出發。
一行人要上電梯時,畢绡忽然說,“你們先上去吧,我出去轉轉。”
她說完,沒等杜芳泓開口,擅自脫離了隊伍,朝酒店大堂走去。
杜芳泓身邊還有林競和保镖。
林競看了杜芳泓一眼,隻見他陰沉着臉,面色愀然,林競拿不準主意該不該阻攔。
就在這時,電梯來了,畢绡早已不見了蹤影。
杜芳泓進了電梯,聲音很冷,音色卻有點啞,說,“回房間。”
林競看不到畢绡的去向,隻能跟着上電梯,按了18樓。